“都杵在這做什麼?!!地裡的活兒都幹完了嗎?!!”
幾個女孩子看着牛棚裡的英俊小夥子讨論了好一會兒,剛鼓起勇氣準備上去打招呼,耳邊就傳來了村長的暴喝。
幾人都吓了一跳,林月香瞄了一眼背對着她們的英俊知青,沒忍住抱怨道:“爸,你那麼大聲做什麼?都吓到我們了。”
村長不為所動,依然黑着張臉:“還不去地裡幹活?是想留到大中午的時候幹嗎?”
被村長趕着去幹活,幾個女孩子也不好意思再留,隻好放棄打招呼,擡腳往她們要幹活的地裡去。
餘光瞄到女孩子們都走了,梁月澤崩潰的情緒稍微止住了一點,他深吸一口氣又緩慢地吐出來,做好了心理準備,才轉過身面對村長。
村長眼冒怒火瞪着梁月澤,明顯是對他招蜂引蝶表示不滿。
梁月澤很也冤枉啊,他要是知道睡在這兒會讓全村人都看見,昨天無論如何也不會任由知青所的人把他趕出來。
相比于睡覺被人圍觀,和十幾個人擠一擠也不是不可以。
但現在事情已成定局,再跟村長要求回知青所,村長的臉估計會更黑。
“村長,您怎麼來了?是有什麼指示嗎?”整理了一下心情,梁月澤開口道。
書記沒喝的粥,被許修竹端給了村長,村長自不會貪他一口吃的,擺手拒絕了。
村長雖然心情不好,但也沒有遷怒梁月澤,隻冷着臉說道:“你們一會兒記得去公社,記分員會給新來的知青安排活兒。”
梁月澤和許修竹都紛紛點頭應下,村長也是要下田幹活的,簡單說了幾句就拿着鋤頭走了。
臨走前看着梁月澤嚴肅地說了一句:“認真幹活,少想些花花綠綠的事情。”
梁月澤能怎麼辦,隻能微笑點頭,表示他沒有禍害村裡姑娘的想法。
然後他拿着牙刷和毛巾,無視在田裡幹活的人,來到溪邊開始洗漱。
看來以後他要在天亮之前起來了,否則像今天被人堵在稻草堆裡的情況還會發生。
也怪他沒有野外生活經驗,不知道夏天野外的蚊蟲多,昨晚被蚊蟲叮了很多包,好幾次都被癢醒,撓着撓着又睡過去了。
坐了幾天火車,都沒睡過一個好覺,所以哪怕牛棚的環境再惡劣,他都能入睡,就是容易被癢醒,睡得不安穩。
梁月澤回來時,早就煮好粥的許修竹并沒有開動,而是等他回來後,讓他看過兩份粥的份量,确定沒有誰多一點誰少一點才開始吃早餐。
公社借給他們的糧食是一樣多的,都混合在一起,許修竹不會占别人的便宜,也不想别人占自己的便宜。
梁月澤沒有多想,端起飯盒就吃了起來,喝粥的時候他注意到,旁邊的許修竹好像在偷笑。
不确定,他再仔細看看。
還真是在偷笑,嘴角有輕微上揚,發現梁月澤看過來,他随即彎下嘴角專心喝粥。
肯定是在嘲笑他剛才被村長訓斥,嘲笑他一個大男人招蜂引蝶。
梁月澤歎了口氣,長成這樣他還挺滿意的,跟他上輩子很像,能有這麼一張臉,麻煩就麻煩點吧。
吃完早餐後,兩人到溪邊把飯盒給洗了。
梁月澤拿上水壺,準備往公社走去,昨晚已經空了的水壺,此時已經灌滿了水,顯然是許修竹早起幫忙灌的。
這時書記又來了,他還扛着一個陳舊的大箱子,“砰”的一聲箱子被卸到了兩人跟前。
“這個箱子是公社淘汰下來不用的,我看放在公社也占地方,索性就借過來給你們先用着。”
書記抹了把汗:“我剛才看你們的東西都擱在外頭,這裡經常有人路過,不安全。雖說村裡人多都看着,但少一把米少一兩根紅薯的,也不太看得出來。”
“你們可以把糧食和貴重的東西都放進去,下田幹活也能安心些。”小老頭從褲兜掏出一把鎖,鎖上插着鑰匙,笑眯眯地塞到許修竹手裡。
本來書記是沒想起這一茬的,但這個長頭發的娃娃對他胃口,而且他們住在村裡,真丢了東西,公社的臉面也不好看。
反正也是閑置的箱子,拿來給他們,好歹還有點用途。
這個箱子來得正是時候,不說糧食,就梁月澤自己帶來的東西,在這個年代,手電筒、糧票布票還有幾十塊錢,都是很重要的資産。
梁月澤剛才把一些不好攜帶的東西都塞到稻草底下,票和錢則放進兜裡,許修竹也是一樣的操作。
梁月澤露出笑容:“真是多謝書記了,這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與面對許修竹時的和善友好不同,梁月澤一說話,書記就闆起了臉:“既然知道感謝,以後在村裡就給我安分點。”千萬别憑着這張臉就勾搭他們村裡的姑娘。
說完,書記瞪了梁月澤一眼就走了。
不帶這麼區别對待吧!
梁月澤苦笑,沒想到這張在前世受到老師同學都喜愛的臉,在這裡如此被嫌棄,甚至還比不上陰郁少年許修竹。
箱子已經被擦過了,兩人把糧食和衣服物品放進箱子裡,梁月澤的衣服隻有兩套,許修竹的更少,隻有一套。
兩人的衣服放在糧食上面,看着并排放着的衣服,梁月澤有些不自在,距離太近了,他不太适應。
把東西都放好後,許修竹鎖上箱子,兩人快步往公社走去,收拾箱子又耽誤了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