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醒來别哭。】
切,自戀狂,真以為自己很了不得,誰要為他哭啊?
斯恩在心裡吐槽,不過看着紙條上蒼勁有力的手寫字體,還是很開心。
翻來翻去,又發現背面還有一行字。
【恩恩,我很快就回來。】
斯恩把字條保存下來,過一會兒又拿出來看一看,這是第一次有蟲給他寫字條,在通訊這麼發達的年代,這種體驗真的很新奇。
斯恩想,等之後他死了,他要在遺書裡寫,讓希文把這張紙條給他燒過去。
希文說兩天就回來,但斯恩還沒有等到希文回家的消息,先等到了希文被逮捕的命令。
将軍府被抄了,芬尼安和老将軍都被關入大牢。
理由是以下犯上妄想起兵造反。
斯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雄皇身邊的軍雌帶到皇宮,軟禁起來。
好歹念着他皇子的身份,沒有把他也一同關進大牢,甚至還給他機會去監獄裡探視。
監獄裡冰冰冷冷的,沒有陽光,一個房間裡除了一張鐵闆床和一個小便池,其他什麼都沒有。
前一天還跟他說會早點回來的希文,現在就滿身是傷地躺在一間監獄房間裡,昏睡不醒。
斯恩一直是淡定的,不管是在家裡被抓,還是被軟禁在皇宮,但看到希文滿身血迹地躺在冰冷的地闆上時,他淡然的神色一下冷下來,轉眼看向軍雌的眼神裡,帶着不符合他氣質的兇狠。
“把門打開。”
軍雌對這個聞名首都星的廢物皇子,眼裡帶着明晃晃的輕視和鄙夷,“雄皇有命令,...啊!”
即使是希文那樣精神海頂級強悍的軍雌,都抵不過斯恩的精神力沖擊,更何況普通的雌蟲了。
斯恩的惡毒炮灰人設,可不是說說而已。
順利進到牢房裡,門外守衛的幾隻軍雌,都在斯恩的影響下痛苦倒地,因為精神海被陡然沖擊得亂七八糟,身上都多多少少開始起僵化反應。
“希文,希文。”斯恩艱難地扶住大塊頭希文,将希文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希文滿身滿臉都是血迹,身上蟲化的程度也十分明顯,能看見的皮膚上都遍布蟲紋。
對雌蟲最殘忍的刑法,就是直接用各種手段,攻擊他們的精神海。
希文身上還有外傷。
斯恩急得又是掐希文的人中,又是俯身去聽希文的心跳,雖然知道希文是主角受不會死,但他還是擔心,畢竟這段劇情就已經不是原小說裡的了,也超出了他的預料。
“斯恩,别擔心,我沒事。”希文緩慢地睜開眼,睫毛上眼周都還有血迹,是從頭頂上流下來的。
斯恩急得想哭。
但來不及了,外面的軍雌很快發現裡面的不對勁,一下湧進來一隊軍雌,斯恩就算能把每個軍雌都用精神力放倒,但也沒那麼快的速度。
被押走的時候,斯恩緊急往希文嘴巴裡喂了一顆藥,輕聲但堅決:“信我,我幫你殺了他們。”
早在希文剛出去執行任務時,斯恩就在雄皇一次次的威脅中,隐隐生出一個想法。
既然連雄皇那種虛僞自私冷漠,不把蟲民當回事的暴虐雄蟲,都能坐上皇位。
那希文為什麼不能。
縱觀整本小說,基本上都是跟主角攻一類的瘋子,隻有一個希文,不管是能力還是品性,都配得上皇位。
偏偏在書裡所有蟲都有挺好的結局,就希文最憋屈最受氣。
他要讓希文坐上皇位,斯恩在那時候就下定決心,并用自己的方法,一點點地執行下去。
被扣押到雄皇宮殿的時候,雄皇睡在床上,伸着骨瘦嶙峋的手,朝斯恩招招手。
“你們都下去吧,把皇子放下。”雄皇喉嚨裡卡着痰,說話聲也格外嘶啞。
是一副看着就活不久的樣子。
“斯恩,我的孩子,過來,父王有話對你說。”雄皇睜着狹小但銳利的眼睛,緊盯着斯恩,笑得有些滲蟲。
偌大的房間裡隻剩下雄皇跟斯恩,大抵雄皇也知道斯恩跟他一樣,是個很快就要病死的病秧子,手無縛雞之力,根本産生不了任何威脅,所以才這樣明目張膽地揮退了所有侍衛軍雌。
斯恩一張漂亮的小臉沉着,揉了揉剛被軍雌押得發麻的手臂,順着雄皇的話,走近床邊。
在雄皇第一句話都還沒說出口時,斯恩就拿起床上空餘的那隻枕頭,狠狠地壓在了雄皇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