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的聲音緊跟而來,不甘示弱,“若是王爺覺得,傳家法都不足以洩憤,不如就直接寫一紙休書,将我休棄逐出府就是!”
“楚靈!”
這一句話,算是徹底激怒了景行。
他冷厲的目光狠狠刮在楚靈的身上,口氣森然,“你當真覺得本王是不會動你,還是不忍責罰你!”
面對景行的雷霆之怒,楚靈卻毫不示弱,自嘲一笑,“妾身從來都沒有如此覺得!”
“王爺是九皇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雷霆雨露都是皇恩,妾身如何敢有異議!”
言及此處,楚靈冷笑一聲,面帶譏諷,
“王爺已經相信了他人之言,将我禁足,我再蠢也該明白,王爺到底是秉公執法,隻相信證據的!莫說今日隻是禁足,便是當真要受刑,我也猜得到,也想得到,又如何會覺得王爺鐵石心腸,會有什麼不忍之心!”
“好好好,”景行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面上猶如三尺深的寒潭一般冷厲,“既然王妃一意求本王責罰,本王怎有不允之理!”
說罷這句話,景行驟然起身,幾步上前站定在楚靈身前,一手緊緊鉗住了人的下巴,“我問你,你今日易裝出府,去做什麼了?”
下颌疼得楚靈幾乎要落下來淚來,但是卻絲毫擋不住楚靈的步步緊逼,毫不相讓,“王爺隻管責罰就是,問這麼多做什麼!”
景行眸中冒着火,手中也更加用力,竟像是要将楚靈的下颌骨捏碎了一般,周身的氣勢也越發冷肅起來。
他緊緊盯着楚靈的眸子,說道,“本王再問你一遍,今日易裝出府,去做什麼了?”
淚水不受控制地往下落,順着眼角滑落下來,有些澀澀的鹹味,許是因為痛極了,控制不落淚,又或許是因為氣急之下的難過......
總之,這淚水越蓄越多,到最後幾乎是本能地往下掉,然而饒是如此,景行手中的力道卻也沒有松一分,依舊冷着臉問:“究竟去了哪裡,嗯?”
楚靈實在吃不得這樣的痛,又半點掙脫不得,連日來的委屈和惱怒一齊湧上,淚眼朦胧地看着景行,聲音雖還是喑啞着的倔強,但究竟在不自覺間軟了幾分。
“我去做什麼,難道王爺你不清楚嗎?”
下颌上的力道似是松了些許,楚靈狠狠抹了一把眼淚,倔強的看着人,“我平白無故蒙受這等不白之冤,不想法子自救,難道還要坐以待斃不成嗎!”
此話一出,景行似乎是愣了愣,然而片刻後卻更為惱火,直接道:
“本王是你的夫君,你為什麼不來找我,非要自己去查,還是你覺得,本王是根本不足以你信賴,所以不願相信,也不願托付?”
“托付?”楚靈冷笑一聲,眉梢眼角盡是強撐的堅強和倔強,“王爺自己以為,您是個可以托付之人麼?”
這一聲反問,倒逼得景行有了片刻怔愣,趁此機會,楚靈一把甩掉了景行的手,退開兩步看着人道,“我從來都隻相信自己,也隻有自己才是最值得托付的。”
楚靈緩過了一口氣,緊接着道:
“王爺口口聲聲說我不信你,但是敢問王爺,你又何曾真的信任過我,面對有心之人的挑唆,王爺就能疑我至此,這樣的夫妻情分要來何用!”
到最後,楚靈倏然在唇邊勾出一抹冷厲的笑,語氣冰涼:
“況且,我楚靈是堂堂安國公府嫡女,在朝廷上也自有官位俸祿可食,你憑什麼管我!”
景行額頭上青筋一根根暴起,在沒有往日的陰沉,怒火如驚天震雷一般轟然打下,直劈楚靈而來:
“你是本王的女人,你看我管不管的了你!”
随着話音落下,景行直接一個箭步上前,抓着楚靈後脖子就将人抗在肩上,順手點了楚靈的穴,右手猶如鐵索一般牢牢桎梏在楚靈腰上,任憑楚靈如何錘打掙紮,都沒有半點作用。
“景行,你該死!你快放我下來!”
任楚靈如何嘶喊咒罵,景行都像是充耳未聞一般,一路扛着楚靈将其丢在床榻上,一撩袍便跨坐了上去。
“你不是覺得本王管不了你嗎,嗯?你就自己試試看,看本王到底能不能管你!”
說完這句話,景行便強行吻了下去,唇舌帶着震怒之後的霸道和強勢,直接在楚靈的口中強勢攻略,沒有給人半點喘息的機會。
楚靈的雙手被景行緊緊扣在床上,半點動彈不得,整個身子也是被景行牢牢壓着,沒有半點掙紮的餘地。
此時此刻,楚靈心中怒極,深恨景行對自己這般惡語相向還要來禍害自己,心中本就不情不願,現下就更是氣急敗還,身子掙紮不得,索性就狠狠一口咬在了景行的唇上。
這一口極為厲害,一股鹹腥口中蔓開,楚靈察覺到唇上的濕潤似乎有些不對,睜眼去看,這才看見景行的下唇已經被自己咬破了,上面赫然印着幾個牙印,此刻還正往外汩汩冒着血。
看到景行錯愕之後的愠怒,楚靈一時也有些愣住了,她自己也沒有想過竟然會下這樣重的口,也沒有想過要真的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