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覺得您或許也是誤會王爺了,昨日這樣說聲勢浩大的鬧起來,又是擺明了沖着小姐來的,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為了堵悠悠之口,王爺自然少不得要徹查,也是為了避免讓您牽涉其中呢.......”
聽聞此言,楚靈神色依舊恹恹,無奈歎了一聲:“你說的這些,我怎會不明白,但是......”
但是,如果景行當真相信他,就不會在昨夜隻有他們兩人的時候,問出那樣的話。
這一刻,楚靈隻覺得從前的自己好像真的很天真,有些東西,究竟不是自己所以為或者想象出來的那個樣子。
“罷了,有些事,原是你我都奈何不得的。”
見此情景,桑竹卻格外憂心:“小姐,眼下如此,小姐可想好了要如何應對呢?”
楚靈默不作聲的拿過了桑竹手裡的紗布,狠了狠心直接用了力氣揉在下巴上,一股鑽心的刺痛瞬間傳來,痛得她幾乎要落下淚來。
然而她的眼中,卻是漫上了一層堅韌的果決。
半晌後,楚靈沉聲道:“查,既然是栽贓陷害,那就必然有迹可循,我沒有做過的事,不能就這樣讓歹人随意攀污。隻是......”
末了,楚靈卻隐約開始擔心起來,如她所言,若真的隻是查,她并不擔心。讓她憂心的是,此事若是傳到了宮中,皇帝或者是賢妃來插手幹預此事,那就不好辦了!
自己無論是作為九王妃,還是裴軍副帥,都是人臣,自然是不能違抗皇命,抗旨不尊。
所以......楚靈在腦海中快速思索着對策,如果宮中真的傳出消息,那麼自己勢必被動了。
如方才桑竹所說,金陵城已經傳得滿城風雨,那麼想必傳進皇帝的耳目那邊也會很快。
若是想要有所行動,就必須要在皇帝動作之前,先下手為強。若是自己不能掌握先,那麼之後的事,恐怕就再也沒有說話的餘地了。
眼下,時間緊迫,就是自己出手最好的機會。
這一刻,楚靈腦海中的思路清晰無比,她回首去問桑竹:“你方才說,褚玉苑門外并無人看守?”
“是,”桑竹點了點頭道:“我放在院外還覺得有些奇怪,即便沒有禁足之,平常輪值的女使家丁也不應該隻有這麼幾個人,所以還在院外四處看了看,的确是無人的。”
“好。”
楚靈微微颔首,“既如此,我們就即刻就動身,我就不信賴婆子做事真的滴水不漏,會一點痕迹都不留下。”
“可是小姐......”
桑竹卻有些猶豫,“整個王府上下都搜遍了,沒有尋到什麼線索,若是眼下咱們再大張旗鼓的搜,恐怕結果會是一樣的,若是此事再傳進玩個夜耳朵裡,眼下小姐是在禁足之中,您又該如何向王爺解釋呢。”
楚靈冷冷一笑,道:
“府裡自然是查不出東西的,賴婆子在王府裡多年,自然曉得如何将線索和痕迹全都抹幹淨。但是外面的事,她便沒有這樣的能力了。”
桑竹眼中一亮,脫口而出:“小姐的意思是?”
楚靈并沒有說話,隻是在心中思索着什麼,手中那快浸滿藥酒的紗布此刻已經被楚靈揉捏在手心,暗黃的藥水在楚靈掌心逐漸滲透蔓延,楚靈都渾然不覺。
“我記得,那個張槐說他在金陵城是做豆腐的,這麼大一個活人憑空消失了,周邊的人不可能一無所知吧。”
桑竹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小姐說的是,隻要先弄清楚這個張槐究竟是個什麼來路,之後一定能找出破綻的。”
楚靈微微一笑:“府中也不可松懈,若是賴婆子無事也便罷了,若是當真有什麼動作,必要有人看着及時通報才行。”
桑竹想了想道:“那就讓白榆帶着人看着,我和小姐親自前去即可。”
正說着話,白榆不知何時走在門口,上前幾步走到楚靈身邊道:
“主子,您若是打算親自出府去查,不若讓奴婢也跟随您去,眼下畢竟是多事之秋,多一個人打聽,也能快一些,奴婢自知沒什麼大本事,但是打聽事情還是懂一些的,您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