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無力的她眼神光彩恢複,眼珠滿滿轉了轉,沒有什麼不适,除了身上有些發冷之外,方才的感覺很奇怪,像是一瞬間将她帶去了另外一個緯度,愉悅,恐懼,失溫,甚至還有些羞恥的快意。
穗歲皺着眉頭,被吵的有些頭疼。
“你能不能把嘴閉上,很吵…”
暗啞的聲音吓了穗歲一跳,也吓了司徒灼一跳。
穗歲是因為自己的嗓子突然變啞,就因為被司徒灼咬了一口?她有些不能理解。
司徒灼也是因為穗歲總算醒了過來。
穗歲轉動眼珠,看向司徒灼,隻見他滿臉淚痕,神色恐慌,眼中的手足無措顯露無疑,還有他那雙閃着紅色光芒的眼睛。
紅色?
穗歲此刻腦子有些轉不動,她的身體像是發燒的前兆,酸軟乏力,但還能動。
她緩緩起身湊過去看,司徒灼的眼睛确實是紅色的。
“你什麼情況?咬我,喝我血,還有你這眼睛,你是紅眼病還是吸血鬼啊你……”
司徒灼的心從地獄又回到了天堂,見她沒事了,便将她複又抱在懷裡,側臉貼着穗歲溫熱的臉頰微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仿佛瀕死之人的生機逆轉,心跳又回到了胸腔之中。
“你吓死我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聞見你的味道,我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對不起。”
聽着他慌亂的聲音,穗歲拍了拍他的背,上下摩挲着安撫他,自己都還沒被吓到呢,好家夥,這人倒像是被吓傻了似的。
“行了,我沒事,你回回神。”
司徒灼紅着眼睛松開她,眼神愧疚又心虛。
“我是吸血鬼,你害怕我嗎?”
聽見他的話,穗歲有一瞬間的怔愣,第一反應是:
原來他昨天真是從窗戶爬進來的啊。
吸血鬼,好陌生的詞,是現代文明科學社會應該出現的詞嗎?
穗歲有些不信邪的擡手,拇指将他的嘴唇抵住,往裡探,司徒灼不知道穗歲要做什麼,隻是順從的張開嘴,發現她兩手将自己的嘴角向上擡,露出牙齒。
“吸血鬼不是都有尖牙嗎?”
原來她是想看這個,司徒灼隻好伸出尖牙給她看。
如今的吸血鬼早已和古早的那些老家夥們不一樣了,為了适應現代社會,他們種族早已進化成了普通人類的形象,不會再随意露出自己的獠牙,隻在古老的吸食活人新鮮血液時才會伸出。
剛才他就是聞到她頸間動脈的芳香,迷迷糊糊間沒控制住,這才露出了尖牙。
看着司徒灼的虎牙突然間伸長,倒是吓了穗歲一跳。
“原來你說的是真的啊!你真是吸血鬼啊!”
穗歲微微後仰的動作,讓司徒灼以為她害怕自己,于是又急忙将尖牙收回。
她又湊了過來,新奇的拍他:“我再看看,你再來一次!”
司徒灼看了看她,見她沒有一絲驚恐害怕,眼中隻有冒着傻氣的好奇,于是隻好無奈的再次表演給她看。
“哇哇,好神奇啊!”
就這麼周而複始幾次,穗歲終于接受了他的新身份和新種族。
新奇過後,穗歲有很多疑問想要問他,挑挑揀揀,問了一個自己最想知道的。
“兩年前,你為什麼不告而别?”
司徒灼低下頭,靜默了一瞬。
“我從小不會在一個地方待超過兩年,小的時候就總搬家。吸血鬼族群從來不會以家庭為單位生活,所以成年後,我爸媽就把我趕出來了。我來到濱城的第一年年初就遇到了你……”
“所以兩年以後,你連聲招呼都沒打,就跑了?”
穗歲挽着胳膊,有些接受不了他的解釋。
“并不是,我是真的想和你結契的,因為父母的告誡,我從來沒在一個地方長住,但遇到你以後,我就沒想過在離開你,隻是我沒想到那些獵人的狗鼻子那麼靈,能那麼快就找上門來。”
穗歲不知道結契是什麼意思,大概和結婚差不多?但在各種吸血鬼的電影小說中,吸血鬼獵人是吸血鬼的天敵。
她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他的解釋。
“繼續。”
“我沒有不告而别,隻是消除了你的一部分記憶而已。”
?
還沒這樣?
“本來想抹去我的存在,但我想你記得我,而且我早晚會回來的,所以……”
穗歲挑了挑眉,心中的怒意飙升,不怒反笑道:“你就笃定你回來我一定會接受你?你哪來的自信?”
聞言,司徒灼垂眼,苦笑過後,眼神幽沉又坦然道:“沒關系,我多的是法子讓你接受我,不接受也沒關系,我會一直纏着你,反正你跑不了。”
嗯?這人倒是不按套路出牌,死纏爛打這一套對她沒用,但強,制愛嘛,算是戳到她的xp了,穗歲莫名的有被取悅到。
穗歲邪魅一笑,帶着上位者的姿态,漫不經心道:“可惜,我很快就要結婚了,不好意思,你來晚了。”
聞言,司徒灼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陰狠殺機。
他占有欲極強,而且為人略帶偏執,骨子裡還有點不擇手段的反叛。
本來想說:這好辦,将他制成血包自生自滅就行。
但又怕自己會吓到穗歲,所以他打算自己悄悄去查是誰敢和他搶人,然後再私底下處理掉。
這麼一想,司徒灼反倒沒那麼在意了。
他渾身的氣息倏然一轉,從陰沉到明媚,隻見他光着膀子湊了過來,穗歲順着他的臉自然向下打量他。
他腰間精瘦有力,薄薄的一層腹肌上方,兩點紅潤挂在胸前,撐在她腿側的手臂線條分明,青筋明顯。
整個人散發着濃厚的荷爾蒙氣息。
平心而論,司徒灼在男人裡算是上品。
顔值高,極大的滿足了穗歲的審美和虛榮心。身材好,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渾身被肌肉包裹着,個子又高,能輕而易舉的将自己抱坐在懷裡,坐在他身上俯卧撐能做半小時,腰腹力量強,耐力又好。
确實在她的戀愛生涯裡,帶給了她十足的美好體驗,但穗歲還不想這麼早就讓他知道自己和上一任告吹的情況。
看他撐在兩側,微微俯身看着她,穗歲絲毫不示弱的回看他。
“怎麼?想當第三者?”
司徒灼輕哼一聲,笑了笑,嘴唇順着穗歲的唇角摩挲而過,順着臉頰而下,吻了吻方才被自己咬傷的地方。
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介意做小的,姐姐。”
司徒灼确實比自己小兩歲,本來自己不太喜歡姐弟戀,男生普遍心智比實際年齡低,年下男幼稚又難溝通,實在不是她的最佳選擇。
但司徒灼成功的靠自身實力征服了穗歲,平時生活上他完全是把自己當女兒在養。
到了後來,穗歲甚至會惡趣味的讓他叫自己姐姐,司徒灼從來不應,隻是會皺着眉頭湊過來咬她一口,惡狠狠地說:“休想。”
沒想到用在這種時候,穗歲有種被蠱惑的感覺,她喉頭一滾,沒搭腔,隻覺得那句姐姐突然戳中了自己的xp,想騎在他身上,捏着他脖子做。
察覺到她呼吸亂了,司徒灼嘴角一彎,眼神越發露骨,像隻男狐狸看中了女書生。
“無論你在想什麼,我都願意,沒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了,姐姐。這樣可以留在你身邊嗎?”
穗歲心志不堅的歪了歪腦袋,溫熱的吐息徘徊在她側耳與頸窩,若即若離的觸碰撩撥的她有些破防。
但她又十分受用。
穗歲覺得自己似乎被拿捏了,準備反将他一軍。
她低着頭,伸手點在他鎖骨上,悠悠向下遊離。
“這要問問你姐夫樂不樂意了。”
她故意将聲音捏扁,手指順着說出口的話逐漸向下,翻過手,用手背摩挲着他的腹肌。心下感歎道,果然,餃子要吃燙燙的,男人要愛壯壯的。
司徒灼撩撥不成,被反殺,側臉靠在穗歲頸邊,輕吻着她。
惡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你敢!”
感受到手下的肌膚在自己的觸摸下微微緊繃,她暗笑着收回手。
“不是你說的,為愛做小也願……”
司徒灼聽不下去,擡起腦袋湊上去,堵住了她的嘴。
止不住的笑聲混在濕熱的呼吸中溢了出來。
司徒灼惡狠狠地啃咬着她,極大地滿足了穗歲的虛榮心。
穗歲伸出手攀上他的肩,帶着笑意回應他。
感受到她的柔軟,司徒灼攬着她的腰将她推倒在床上,低着頭去尋她的唇。
陽光透過白色的沙質窗簾灑落在床上和司徒灼背上,穗歲感受到溫暖的陽光曬在自己放在他背上的手。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就這麼輕易原諒他,是不是太容易了。
這麼想着,趁着換氣咬了他一嘴。
“你那什麼消除人記憶的本事,以後不許用在我身上!”
司徒灼笑了笑,貼着她的唇輕咬:“好,都好。”
思緒沉浮中,穗歲想,陽光這麼好,不如重新談場戀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