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則是被他懷裡的鴨子硌的腰疼:“你能不能管好你的鴨子呀!煩死啦!”
白白閃着翅膀:“嘎!”
司徒灼淡漠地往後一瞥,又看着穗歲不情不願的側臉,垂眸将眼中的情緒掩藏,什麼也沒說,擡手将穗歲扶穩:“師父,别亂動,坐好了。”
穗歲被迫停下動作,苦着眉頭很不高興的樣子,頓了頓,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額問題:“你到底為什麼會畫雀符?”
司徒灼輕笑一聲:“自然是師父教的。”
穗歲撅了噘嘴,靈動的眼睛嗔怒道:“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教你畫雀符了?”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吹散了穗歲的輕哼聲。
司徒灼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戲谑,眉眼明朗舒展,連眉心的一點紅都帶着些别樣的绮麗。
隻聽見他頗為無辜道:“你給苗三千時,我看了一眼。”
“我叫苗千三!不叫苗三千,是千三!千三!”
苗千三對他們跟着自家大人一起叫錯他名字一事十分介意,深惡痛絕,但奈何完全沒有人拿自己當回事。
“可我覺得,苗三千比苗千三順嘴多了哎!”小爺夾在幾人中間蛐蛐着,氣的苗千三恨不能咬他們一口。
後面兩人聒噪着,絲毫不影響穗歲對司徒灼提出質疑:“你就看了一眼,就會了?看見旁邊的牛了嗎?都被你吹到天上來了。”
說完,又想到當初自己教他畫引魂符,也是隻看她畫了一次,便學會了。
穗歲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心道:難不成自己收了個天縱英才?
“我不信!你等着……”,說罷,穗歲從懷裡掏出一沓符紙,從中挑挑揀揀,抽出一張尋靈符,拿到司徒灼眼前。
“看吧,一,二,三四五!好了,看完了,你再畫一張我瞧瞧。”
穗歲将符紙收回,拿出空白符紙遞給司徒灼,看了一眼司徒灼,朝着符紙努了努嘴,示意他重現一下當時的情形。
司徒灼聞言,看着她快速收回符紙的動作,神情靈巧又活潑。
他溫潤的眉眼也噙了一絲笑意。
微微挑了挑眉,司徒灼接過符紙,又是随意在小爺頭上搓了搓,随即手指染着墨迹懸停在符紙上方,似乎在思索着方才符紙上的筆畫。
穗歲見此,以為他畫不出來,畢竟她出其不意的動作,也就是将符紙在他面前揮了一揮而已,這種速度連符紙上的具體筆畫都看不清,更别說是複寫下來了。
她剛想要說算了,就看見司徒灼的手指落在符紙之上,十分順暢的揮舞着,蒼勁有力的墨迹順着他的手指蜿蜒而生,不過須臾,一張尋靈符文便躍然紙上。
“蛙趣!你過目不忘?!”
穗歲見狀驚奇道。他沒想到司徒灼竟然真的能隻看一眼便分毫不差地複寫出來。
司徒灼眼神單純的看着穗歲,濃黑的眼睫撲閃了兩下,淡淡道:“算是吧,我記東西确實要比一般人很快一些。”
聞言,穗歲被他弄得有點語塞,身後的小爺适時補上一句:“師父,你這句話說的,很想讓人揍你一頓哦。”
苗千三緊緊抓着小爺的肩膀,舉手附議:“我同意!”
穗歲撇了撇嘴,扯了扯嘴角,無語道:“有被冒犯到。”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有的人連符文筆順都還記不住,有的人就已經僅看過一眼便能複寫下來。
都是一個生理構造,怎麼别人的腦子就比她的好呢?真是不公平!
思及此,穗歲氣狠狠地将符紙扔了出去。
符紙順着風吹的方向無序的飄着,在空中被風旋起,尋靈符文順着起始墨迹落筆之處迅速燃燒,向黑色的墨迹處蔓延。
随着符紙的燃燒殆盡,黑色的符文墨迹化為一道淩厲的白光,在空中旋轉幾圈,像水裡的一條魚一般遊動了半晌,随後向不知名處飛速而去。
不多時,苗千三懷裡的鴨子腦袋向下甩了甩,埋向他的咯吱窩下顧湧着,不知看見了什麼,在苗千三胳膊下悶悶的嘎叫着。
苗千三低下頭去,順着白白鴨嘴嘎叫的方向望去,風急速穿過,她不得不眯起眼睛去看,待看清後,眼睛突然睜大,呆呆的看着底下的情形。
“你們看!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