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才臉色鐵青:“還能怎麼交代?就說他給老爺子下毒!”
大伯母聞訊從娘家回來,她待晏明溫和,上回看到晏明撿她不要的衣服還提出拿兩件新的給他。
溫和的女人此刻站在兒子身後,用一種驚恐陌生的眼光警惕看着晏明,仿佛認定晏明是一個毒害親人的殺人犯。
沒有人相信晏明。
手術室門打開,沈維良臉上身上插着各種管子儀器,了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晏明想要上前看一眼,被沈弘才冷漠推開。
沈維良的情況不容樂觀,洗胃及時毒性沒了大半,隻是在檢查過程中發現他腦部有一個陰影懷疑是腦内腫塊。但他同時伴随多種并發症情況複雜,現在手術沒人有十足的把握成功。
“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沈弘才想要放棄治療,老爺子遠嫁他鄉的小女兒十萬火急趕到,不願放棄一絲希望。
主治醫生歎息:“你們趕得不巧,霍教授出國休假了,如果他在手術成功概率大增。”
晏明躲在門後死死咬住唇瓣,給何司時撥去電話。
*
隔天中午晏明從警局出來,天空陰雲密布大雨将至。
警察認定導緻沈維良中毒的是晏明的水,也就是說下毒是沖着晏明來的,隻是陰差陽錯水被沈維良喝了。
查詢附近監控發現可疑人背影,案件還在偵破中。
二十分鐘後晏明出現在霍遠霄的公司,他在前台吵着嚷着要見霍遠霄引來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沒有預約沒人能見到霍遠霄,晏明也不例外。
他被三個保安壓着扔到門外,狂風吹亂晏明的頭發,他給Nils打了無數電話沒有人接。
晏明從中午等到晚上,雨點噼裡啪啦落下把他澆了個透。
Nils剛踏出大門,瞧見蹲在地上神态憔悴的晏明:“你怎麼還在這兒?你等不來霍總的,他不在公司在家。”
晏明迅速跑進雨中消失在大門口。他冒雨騎着摩托油門踩到底直奔霍遠霄的豪宅,為躲開保安晏明翻牆往裡跳。
牆壁濕滑,晏明往下跳時扭了腳。他顧不上疼一瘸一拐跑進最為氣派的一幢别墅,他賭霍遠霄住在這裡。
他賭對了,他在玄關看見了霍遠霄的鞋。
管家張叔開門時看到渾身濕漉漉的晏明猶豫一下沒有多問,沒記錯今天霍先生叫了人來。
他準備好拖鞋與毛巾交給晏明:“先生在書房工作,你先去浴室洗個澡,然後到二樓房間等一會兒,一樓西側房間關着狗,不要随便打開以免傷到你。”
霍遠霄知道他要來?
晏明打着寒顫急匆匆往二樓走,門鈴又一次響起。張叔疑惑着開門,站在門口的青年樣貌明豔氣質出挑,他打着傘肩上沾染少許雨水。
晏明瞧他眼熟,随即想起對方是如今歌壇很火的一位歌手,晏明最近有聽他的歌,還不時哼出兩句跑調的音節。
張叔看了看晏明,又瞧了瞧門外的青年,這兩位中隻有一位是先生今晚的“客人。”
張叔将歌手請進門後迅速上樓,隻剩下晏明和歌手。
“霍總沒說今晚還有其他人。”青年上下打量晏明,聲音如同夜莺一般動聽。
晏明瞧見他眼裡對自己不加遮掩的敵意,瞬間明白了對方來這裡的目的,也明白了開始管家和他說那番話的用意。
管家誤把他當成霍遠霄的小情了。
晏明抿一下唇瓣,想說你用不着對我抱有敵意,我和霍遠霄沒關系。
喉結滾動一下晏明仿佛哽住,竟說不出後面的話。
他避開青年往樓上跑,青年伸手攔住他:“你回去吧,今天霍總叫了我。”
“讓開,我有急事跟你不一樣。”
青年眉頭皺起:“我也有急事,況且霍總不喜歡你這種資質平平的類型。”
人身攻擊就過分了,晏明一直覺得自己帥得沒邊,怎麼到他嘴裡成資質平平了?
他一攤手:“好吧我走,霍老闆在那間房等你。”
晏明指着西側緊閉的房間。青年臉上洋溢着喜悅,快步過去擰開房門。
渾厚的犬吠聲響起,一條黝黑強壯的羅威納虎視眈眈蹲守在門口,眼中兇光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