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中原中也條件反射看向我,然後一時不察,被太宰治揪下一小撮頭發來。
“哈哈哈現在你也秃了!”太宰治抓着那一小撮赭色頭發,有些手舞足蹈地炫耀,“光秃秃的小矮子!”
“太宰!!!”中原中也捂着自己的頭發怒瞪着他。
“中也!”
見中原中也又要沖上去打人,我立刻把他的手機掏出來扔給,對方有些手忙腳亂地接過,然後接聽電話。
“……啊,好,我知道了。”聊了幾句後他挂斷了電話,表情有些凝重。
“怎麼了?”
“抱歉,我可能要回去一趟,”中原中也說道,神情有些複雜,“我的同伴說想見我最後一面。”
“放心,我沒那麼小心眼阻止你和過去的同伴見面,”我一邊給懷裡的皇後順毛一邊說道,“去吧中也,往後要再見到他們就難了。”
“謝謝。”
中原中也換好衣服便匆匆出門了。
房間裡隻剩下了我和太宰治。
“小尚真的好過分呢,”太宰治突然開口道,他側過身看我,鸢色的眸子裡翻湧着某種未知的情緒,“你把我的計劃全打亂了呢。”
我挑了挑眉:“是嗎?還真是榮幸啊,可惜你的計劃對我沒用。”
聞言太宰治低低地笑了起來:“小尚,我才發現我有些看不透你了。”
“這是理所當然地吧。”我如此說道。
畢竟在【君心難測】的buff下,一切對我的推測無效。
“可是小尚啊,”他輕聲道,“你的本質實際上和我是一樣的吧,找不到人活着的價值與意義,充滿迷茫,所以借由一個目标麻痹自己……”
“閉嘴!”我打斷他,看向他的目光冰冷,“少用你的思維理解我。”
不等他反駁我就自顧自地開口:“對我而言,人活着最大的價值就是奉獻己身,燃燒自己。我說過,為了她,我願意奉獻我的骨血,我的靈魂,我的一切,隻求她變得更好,唯有這一點我不允許你有所質疑!”
太宰治怔住了。
太宰治似乎沒料到我反應如此之大,倏爾緩緩笑了:“小尚,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太宰治讓我突然想到了費佳,我臉上表情頓時變得有些一言難盡:“謝謝,還是算了吧。”
太宰治十分敏感:“嗯?怎麼了?感覺小尚你的表情很微妙呢。”
“沒什麼,”見他已經挑破了問,我索性直接說出來了,“隻是覺得你和我一個朋友有些像。”
我想了想,索性又補充了一句:“你們或許能成為朋友。”
倒不是目标上覺得他們相似,畢竟費佳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很堅定,而太宰治則是因為找不到活着的價值有些迷茫。
而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更玄妙的東西。
從太宰治身上我隐隐約約看見了費佳的影子。
畢竟這兩個人一樣的聰明,工于心計,擅長看透人心。
如果有機會,他們或許會成為最了解彼此的存在,畢竟誰不了解自己呢?
不過……也說不定會成為對方的宿敵也說不準啊。
想到這,我竟然隐隐有些期待兩個人的見面了。
“呐,小尚,你知道嗎,森先生也說過和你一樣的話,他說我很像一個人。”
我頓時來了興趣:“哦?誰?”
太宰治歪歪頭,沖我露出一個想吐的表情:“他自己。”
我:“呵呵。”
感覺森鷗外這話沒毛病,畢竟師徒倆一樣糟心。
漫無目的地扯了一會兒後,太宰治理了理自己的西裝與白襯衫,有些随意地說道:“那麼,小尚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随便你。”
太宰治走後,早已潛伏在琴坂身體裡默默聽我們談話的比水流飛了過來:“昨天‘羊’的人聯系了Gss,恐怕是要對中原中也下手。”
“意料之中,”我淡淡地說道,眸子裡平靜無波,“昨天買火鍋料理的時候,我已經提前安排好人時刻關注着‘羊’,畢竟有些人不打算對中也下手,這些小羊我總歸要幫中也保護好。”
“——至于那群白眼狼,也該得到教訓了。”
我起身,皇後與琴坂緊随其後。
“這場戲劇是時候該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