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拜托安排“羊”的成員去處的并非是種花家的勢力,畢竟一來以我的身份沒有資格,二來“羊”的成員是日本人,種花家這邊無法越俎代庖。
我舅舅的【九阙】倒是在日本這邊有點勢力,以【九阙】非官方組織的身份也比種花家官方更好操作,
——但是我本身就是為了逃避被我舅舅尚玓抓去繼承【九阙】才逃到日本,這種自己送上門的傻事我才不會做。
雖然我在日本這邊人生地不熟,但是不代表真的沒有勢力可以借用。
事實上,在中原中也告訴我他要回去和同伴的當天我就給雲雀家的人打了電話,拜托他們到時候來安排這些事。
雲雀家也算是個比較大的家族,現任雲雀家家主雲雀和光是我表姐的丈夫,當年他和我表姐尚彌一起私奔,被憤怒的尚玓下令追殺,兩個人上演一出生死絕戀差點被棒打鴛鴦,最後還是我的母親尚甜出馬,才讓兩人逃過一劫。
畢竟我那位斯斯文文的表姐夫身材瘦弱,實在不像是個能打的,我親愛的大外甥雲雀恭彌骨子裡與其說像他父親,不如說更像我表姐,畢竟尚家人的血統裡天生就有尚武的一面。
總之雲雀和光感謝尚甜當年的救命之恩,愛屋及烏對我也多加照顧,曾經悄悄告訴我在日本遇見什麼事情直接找雲雀家處理就行,并給了我一個用來聯絡的電話号碼。
我抱着試一試的态度打通了那個電話,電話另一頭是雲雀家侍奉多年的老管家佐藤秀夫,聽說我是誰後立刻拍着胸脯保證完成我交代的任務。
“羊”的成員,屆時按照需要一部分送往雲雀家有投資的福利院,一部分安排給一些想要領養孩子的家庭,至于不想被領養的也可以幫忙安排一份簡單的工作,總之這對于那些孤兒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
可偏偏有些人不知足,想要得到更多。
我在最初設計中原中也時其實就料想到了這一幕,但是快要發生時卻又有些心軟。
畢竟對于一個首領來說,手下人的背叛無疑是間接說明了他的無能,在中原中也那有些敏感的心上狠狠地刺了一刀。
“黃尚小姐,”雲雀家的佐藤管家恭恭敬敬地說道,“按照您的要求,被關起來的那群小孩子已經被雲雀家的保镖救出來了,我們并未驚動其他人。”
“辛苦了,”我說,“佐藤管家,麻煩您把那群孩子帶走吧,剩下的交給我處理就行。”
“是,黃尚小姐,請您注意安全。”
挂了電話後,我看向琴坂:“流,查到他們在哪裡了嗎?”
“在擂缽街附近的一處海邊的懸崖上,”比水流之前通過琴坂在中原中也出門時打下了印記,根據印記他可以感知到對方的位置,“我剛剛查看了監控,Gss的人也出動了,随行的還有一些‘羊’的人,估計是埋伏中原中也去了。”
“羊”因為對于中原中也的提議被割裂成兩派,一派以一些年紀比較小的孩子為主,他們同意被人收養過上正常的生活,另一派以之前我見過的那個名叫白濑的少年為首,他們拒絕被人收養,并且認為中原中也背叛了他們,主張與Gss聯手,以中原中也的性命為投名狀與Gss結盟,獲取更大的利益。
前者因為拒絕合作被白濑他們關在了“羊”的基地裡,我提前想到了這一點,拜托了雲雀家訓練有素的保镖們把他們救了出來。
這樣一來,帶中原中也離開的阻礙就徹底沒有了。
森鷗外,這次賭約看來是我赢了呢。
我趕到海邊的懸崖時,中原中也已經被白濑暗傷,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間冒出冷汗,腰部被插了一把水果刀,暗紅的血液洇濕了他墨綠色的外套,顯得狼狽又可憐。
之前去附近調查的比水流操縱琴坂飛到我的肩膀上,悄聲道:“太宰治帶着港口Mafia的人埋伏在懸崖下面。”
“想撿漏啊……”
對此我表示:做什麼夢呢!
Gss和“羊”的人都是無異能的普通人,唯一麻煩的就是他們手中有木倉而已,解決起來毫不費力。
我踩着捂着某處哭喊着弟弟的Gss成員,居高臨下地看着因為恐懼而癱倒在地上的白濑,冷冷地開口:“想好怎麼死了嗎?”
“又是你……”白濑因為恐懼全身都在顫抖,但是看我的眼神卻兇狠陰鸷得宛如淬了毒,“如果不是你,中也他根本不會背叛我們!”
“背叛?”我嘴角一挑,看向他的眼神帶着幾分憐憫,“先背叛的不是你們嗎?”
中原中也抿着唇,垂着眼簾,神情低落,臉色有些陰郁,顯然是沒料到自己相識多年的同伴會背叛自己。
他的目光有些放空,顯然是陷入了牛角尖。
中原中也是我認定的同伴,我可不能放任他一直這樣消沉下去。
這麼想着我腳下用力撚了撚,Gss的那名成員發出一聲哀嚎,被我有意放過一馬的“羊”的其他成員聽見聲音後縮成一團驚恐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