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你不會也……】
【才沒有!!!!!!!許總可是領導!!!!】
蘇绾墨摸着自己發熱的臉蛋,打了超多感歎号!
從“戰場”逃離,她點開直播,正好到許然甯作為東部戰略區代表發言。
一絲不苟的着裝,停頓恰當的發言節奏,無不彰顯着許然甯作為精英的優秀特質,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才會因為多吃了兩口面條就暈過去了。蘇绾墨咬着嘴唇低笑。
她自認為和許然甯算是半個朋友了,她也知道人本就是多面的,許然甯在她心中是一個鮮活的人,而不是網上為人追捧着迷的那一張皮囊,也不是看二十秒解讀出來的孤傲的野心家。
野心和溫柔從來不是反義詞。
蘇绾墨認真聽着許然甯發言,内心也被她鼓舞。
論壇要持續三天,不過許然甯作為代表,公事繁忙,隻出席第一天,回家看一眼便要回H市。
車子在會場背後避開記者接上許然甯,一路開往宋邸。
在繁華市區取一入山處,用竹林梅花樹櫻花樹将山完全包圍,行人難以窺見其中精妙,隻能看見從山腰樹影内露出了一些白牆褚頂,那便是宋邸。宋邸五十年前還不在那處,原在城南,叫周逸大公館,後因其文物價值,主事的宋周亨也就是許然甯的外爺,主動上交了國家,收歸國有後被保護性改造為了公共文化區域。
現在的宋邸是後建的,是許然甯長大的地方,也是她最不想待的地方。
車子停在主樓前,許然甯整理好衣角,推門下車。
宋曉珑和許建安在門口等着她,許建安看起來很是欣喜,宋曉珑臉上有笑但顯然沒丈夫那麼熱情。
“然然!快來,讓爸爸看看!”許建安拉着許然甯看一圈,“還好還好,沒有瘦,還是有好好吃飯的。”
“爸,媽,我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有董亦跟着你我放心。”宋曉珑不遠不近地站着看着她,沒什麼情緒。
“嗯。”
“快,趕緊進來,天氣熱,家裡開了冷氣,爸爸讓人做了消暑的楊梅栀子湯。”許建安拉着許然甯進屋,獻寶似的把楊梅湯端上來。
湯色清亮,瓷胚輕薄,在夏日裡是消暑佳品,許然甯腦子裡卻想起蘇绾墨說的那句自己對酸味不敏感。
許然甯不動聲色,斂睫,将碗端起來,啜飲兩口,再對上許建安期待的雙眼。
“好喝。”
“那就好!想喝多少都有。”
“好了,飲食要有分寸。”宋曉珑肩上搭着絲巾,富态的手壓壓,止住許建安的勁頭。
“也是,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吧。要不了多久就開飯了,你要不先去看看你外爺?”
“好。”
宋周亨住在東棟,那有一片竹林,僻靜養氣,他今年75仍然精神矍铄,許然甯去時他老人家正在和老仆人對弈。
保姆欲提醒他,許然甯擡手制止了。
她靠近後,站在宋周亨身後,看棋走向。
老人家嘴裡念念有詞,棋到難處,半天無法落子。黑子顫顫巍巍猶猶豫豫在半空中。
“外爺,劫争需謹慎啊。”
宋周亨擡頭紋堆成一座大山,頂成個大笑臉。
“然然!哎呀你回來了不跟外爺講!”老爺子站起來,許然甯扶住他的雙臂。
“我這不是一回來馬上就來看您了嗎?”
“好啊,回來了好啊,總是要回家的。住幾天呐?”
“明早就回H市。”
老爺子臉上止不住的遺憾,握緊許然甯的手臂。
“再一年半,你在安凡結束,就回來,到時候也該是你當家的時候了。”
“外爺,家裡您和母親說的算,我當家也要等你們老了再說。”許然甯溫然說道。
“你這說的!”老爺子瞪她一眼,“我都75了,我身體再好你也不能指望着我這把骨頭學諸葛孔明舌戰群儒吧?你媽今天也55了,人上年紀後總是會有糊塗的時候,家總是要交給年輕人的。”
“宋家業厚,分家更是有可用人才,外爺有考慮過嗎?”
“從古至今,哪有分家主事的道理?失了乾坤秩序,宋家何以存續!”老爺子似是惱了,話頭又一轉,“你媽是不是又跟你亂說什麼話了?”
“沒有。我隻是覺得我還年輕,很多事沒有經驗,也缺乏能力。”
“我當年17歲當家,宋家今天不依然屹立不倒嗎?經驗可以積累,能力可以培養,你是宋家的孩子,哪怕你姓許,這也是不變的事實,宋家,隻能讓身上流着我的血的人來管。”
眼看宋周亨越來越激動,許然甯趕忙讓他消消氣,又說了一句寬慰他的話,老爺子這才肯慢慢坐下來。
“我知道你媽跟你有芥蒂,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難道還有什麼事比延續家業更重要嗎?”
“外爺說的是。”
“你這孩子,有時真是倔得不得了,當年的事你給你媽道個歉,母女之間哪有解不開的心結呢。”
許然甯眼色一沉,面色不改。
“外爺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