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廖佑平都是接一些實體店的散活,總算在大三那年,有了轉折。
外賣店鋪崛起,食品主圖、品牌logo、店鋪運營的活越來越多,廖佑平看準時機包攬了學校附近所有店鋪。
死掉的威創公司重新活過來,廖佑平忙的腳不沾地。藍誠言名頭上是老闆,每天主要的工作是上學,閑着沒事養養花草,雖然比不上他爸養他時給的錢多,但勝在廖佑平什麼都聽他的,他少吃口飯,廖佑平都急的夠嗆。
搞得他都想喊廖佑平一句媽。
廖佑平每天伺候着,藍誠言臉上肉都多了一圈,閑着沒事,他回家過幾次,他爸好像在愁生意上的事,他插不上手,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多添亂。
忙了大半年,公司總算步入正軌,廖佑平總算能松口氣,晚上正常下班給藍誠言燒菜吃。
在一塊住了這三年,廖佑平的廚藝大有長進,凡是藍誠言愛吃的他都會做。
下班到家,廖佑平系好圍裙,麻利地炒兩個菜叫躺在沙發上的藍誠言一塊吃飯。
“多吃點,最近忙裝修都累瘦了。”廖佑平夾塊肥瘦相間的排骨放進藍誠言面前的碟子裡。
藍誠言每天在市場讨價還價,他覺得自己嘴皮子都磨薄了一圈,倒不是他小氣,實在是之前擺攤辛苦,一塊五毛都來之不易,他心疼人家,人家可不會心疼他。他第一次冒出這個想法的時,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藍誠言把這事當新聞一樣告訴廖佑平,廖佑平聽完心疼的夠嗆,讓他差不多就行,别因為一點錢累着自己。
藍誠言聽了直揪廖佑平的耳朵,說廖佑平剛過兩天好日子就把苦日子忘了。不過罵歸罵,藍誠言心裡是美滋滋的,在選家具的時候格外精打細算,隻是藍誠言眼光高,最後的裝修費還是比一般人家貴上很多。
藍誠言的審美毋庸置疑,房間裡的顔色家具一切都搭配的剛剛好。廖佑平總算是有了自己的房子,他沒和家裡說,他覺得這間房不該屬于他一個人,應該屬于他和藍誠言的共同财産。
藍誠言聽了他的想法直搖頭,房子是廖佑平自己憑本事賺的,不過廖佑平這樣說,就是沒把他當外人,反正就一塊住着呗。
他吃過飯,把自己養的苔藓缸搬過來,小小的一個,廖佑平知道藍誠言喜歡這個在商場買了一面牆那樣大的玻璃缸,工具和土都買好了,就等着藍誠言選植物。
網上小小的一顆要幾塊錢,全都弄下來,藍誠言計算了價格,嘶,真的有點貴,他對着玻璃缸發呆。廖佑平坐在餐桌上一邊敲電腦一邊勸藍誠言沒必要舍不得錢,實在不行這筆錢他出。
聽的藍誠言直掏耳朵,這要是之前,廖佑平聽見幾顆草要花這麼多錢非炸廟不可,如今說起錢來倒是全不在意了。
“我沒聽錯吧,佑平?我這全都弄下來大概要一萬塊呢,要接十個店鋪才能賺回來。你什麼時候這麼舍得花錢了。”
廖佑平看也沒看藍誠言,就回道:“給你花我有什麼舍不得,我一會就轉給你。”
“知道你現在賺的多,但是挺沒必要的,我想自己上山挖,順便爬山鍛煉下身體,最近上課都快無聊死了。”
廖佑平合上電腦,這附近公園是有座矮山,不過沒有護欄,前段時間本地新聞還報道說是有蛇出沒。
“還是買吧。”
“廖佑平,你還管上我了?我就要去。”
“好,好,那周六我陪你去。”
廖佑平把收起來的登山鞋拿出來準備好,挖苔藓用的小鏟子和小桶也都預備好。
等周六的時候叫上張三李思一塊去。
張三李思過年時喝多了,在家人面前出櫃。年三十晚上,張三差點被家裡打死,李思連夜帶着張三逃出家,再沒回去過,家裡也再沒給倆人錢。
過了半年,張三臉上還留有柳條抽過的痕迹。估計要幾個三伏天才能徹底消下去。
愛情真苦,藍誠言挖着土,眼睛一直盯着張三,廖佑平從他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什麼呢?”
藍誠言給廖佑平使了個眼神,廖佑平明了,他輕搖頭示意藍誠言不要多嘴。
他沒想多嘴,他就是在想自己命還不錯,雖然也吃了點愛情的苦,但和眼前這兩比起來都不算什麼。沒有媽,但有一個愛他的爸,大學遇見廖佑平願意照顧他,他是頂頂好的命。
等四個人挖完已經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