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陳玉磊緊靠着椅背,“進去了最起碼能解決吃住問題。”
窮橫窮橫說的就是陳玉磊這樣的,被砸的那些春聯加上蛋糕成本有兩三百塊,都是藍誠言辛苦背回來的。
陳玉磊轉轉眼珠,十指交叉不停的搓着,“要不然你們給汪頌煜打電話,看他能不能出這筆錢。”
藍誠言給了陳玉磊一個腦瓜崩,“你還真是……我看你還是進去住幾天冷靜冷靜吧。”
解決了陳玉磊,藍誠言和廖佑平沒再去進貨,他們忙活這幾個月都沒休息,是該休個年假。
廖佑平不願意回家面對成群的親戚,索性就留在出租屋裡過年。藍誠言拿一千塊買了個領帶夾作為新年禮物送給他爸。
自家兒子總算能獨立,人也鍛煉的沒那麼嬌氣,藍錦榮欣慰收了領帶,從前是他不肯松手才把藍誠言養的什麼都不會做。
現在有個伴一塊鍛煉着挺好,藍錦榮自己也有工作要忙,他給倆孩子一人塞了個紅包,叫司機送人回去。
藍誠言捏了捏紅包有一萬多塊,他把錢都交到廖佑平手裡。
“你的錢給我幹嘛?”廖佑平把錢還給藍誠言,藍誠言又推了回去。
“買套房吧,畢業你把你媽接出來住。”
兩人賺的一半都是藍誠言的,啟動資金也是藍誠言的,廖佑平下巴埋進衣領裡,“我不能要。”
藍誠言現在是玩過家家的心态,錢不重要,他就是喜歡和廖佑平一塊,挺充實挺有意思的。
“等以後有錢你在還我呗。對了晚上吃什麼,火鍋?烤肉?嘶,味道太重了,吃牛排怎麼樣,最近上網新學了一個做法。”
“嗯,都聽你的,我打下手。”
他們住的這條街新開了一家超市,開業酬賓大減價。
廖佑平不喜歡逛這種人擠人的超市,偏藍誠言喜歡,人越多越愛去,說是搶來的比較香。
藍誠言負責搶,廖佑平負責排隊結賬。成功從超市出來,藍誠言手套都擠丢了一隻,廖佑平的白鞋上都是鞋印。
推開超市厚重的棉布簾子,剛掃好的台階上又鋪了一層薄雪。
廖佑平腳下一滑摔了屁股蹲,手裡拎着的購物袋扔出去裡頭的蘋果滾出去好遠。廖佑平緊忙去撿。
“有車!”
藍誠言薅着廖佑平的帽子使勁的拽,車輪擦着廖佑平指尖飛馳而過。
過了幾秒,等廖佑平反應過來,身上的血都是涼的,他木木的擡頭對上藍誠言的關切的臉,他緊緊摟住藍誠言的肩膀。
隔着厚重的羽絨服,藍誠言也能聽見廖佑平心跳。
“都說了,買一雙防滑鞋,你啊……”藍誠言安撫的拍着廖佑平後背,“吓壞了?明天去買雙新鞋。”
往回走的路上,不少孩子拎着鞭炮出來放。
回家打開電視,小年夜晚會剛剛開始,歌舞節目多的要命,廖佑平喜歡看小品,放歌舞的時候一個勁的發呆。
閑着沒意思,廖佑平把錢拿出來擺在茶幾上一遍一遍的數,加在一起有十幾萬了,廖佑平摸着錢嘴角翹的老高。
趴在床沿的藍誠言伸手給廖佑平一個腦瓜崩,“看見錢比看見什麼都親,财迷。”
藍誠言呼出的熱氣熏的廖佑平耳廓發紅,廖佑平腦袋暈暈的,他回望了藍誠言一眼又低了頭,“嗯。”
“你不好意思啦?”藍誠言翻身下床湊在廖佑平臉前問道:“臉紅了?熱的?”
電視機裡的主持人說着祝詞。
藍誠言的嘴唇一張一和,廖佑平愣了幾秒,他掐着大腿别過頭去。
“發燒了?不能是凍壞了吧?”藍誠言貼貼他的額頭,呼吸交錯,廖佑平嗅到藍誠言嘴唇上的蘋果甜味。
窗外的煙花不斷。
廖佑平抿緊嘴唇,用力的抱緊藍誠言。他隻想用力,再用力,像是要把彼此的呼吸都擠出去。
“謝謝你,誠言 。”
廖佑平松開手,沖進衛生間,隻留藍誠言一個人在原地不明所以。
抽的哪門子瘋,不就十幾萬嗎,勒的他半天都喘不過氣。
“知道誰對你好了吧?跟我混,有錢賺!”藍誠言邁着四方步,端着架勢走到衛生間門口。
廖佑平手杵着洗手池,胸口巨烈起伏,眼圈紅的厲害。
藍誠言愣了幾秒,“大過年的,想媽媽了?多大的人了?我不哄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