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誠言是忍不了一點疼,哪怕用了止疼藥,藍誠言還是在叫,醫生安撫他,他反而叫的更大聲了,
“我疼,疼不讓叫?”
“用上藥一會就好了。你不要影響其他病人休息。”醫生紮完針囑咐一邊的廖佑平,“你去弄點熱水敷敷肚子,能緩解一些。”
“你有沒有告訴我爸,他怎麼還沒過來。”藍誠言急切的問,他借病了的機會和他爸撒撒嬌,說自己吃不好住不好才會這樣,零花錢也就順理成章的恢複了。
“你快去啊。”藍誠言沒好氣的提醒。
“叔叔說你沒什麼大事,就不過來了。”
藍誠言聽完人傻在原地,“他是不是在外面有私生子,不要我了。”他高中學畫畫那會兒,累的臉紅些,他爸都心疼的夠嗆。
現在對他不聞不問。
突然就沒聲了,藍誠言躺床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廖佑平拿熱水給他捂肚子,藍誠言沒有任何反應。
廖佑平說:“叔叔管那麼大的公司,事多忙,顧不了來很正常。”
藍誠言閉緊了眼睛,那閉眼的動作顯得很擰巴很幼稚。
廖佑平歎氣,出去給藍誠言買飯。
醫院附近供病号選擇的食物不少,廖佑平買點小馄炖回去。
地上都是擦過鼻涕的紙堆成一座小山。
藍誠言掀開被子露出一對紅紅的眼睛,“我肚子上的水不熱了。”
藍誠言說話聲音帶着鼻音,哭過的痕迹十分明顯,廖佑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舀起馄炖一勺勺往藍誠言嘴裡喂。藍誠言這病是因為不節制的吃冰淇淋,晚上吃的米粉又燙,一冷一熱才鬧出來腸胃炎。
廖佑平換好熱水袋,低頭瞧見藍誠言手腕紮針的那條血管青的厲害。
廖佑平用手捂着輸液管。
“你弄它幹嗎?”藍誠言有氣無力的問。
“藥對血管有刺激,我弄的熱乎點,你會好受些。”廖佑平手很寬,手指又粗,小心握着輸液管的樣子看着有些滑稽。
偏表情又十分認真。
能有人陪着,藍誠言心裡生出一點溫暖,精神狀态稍微緩過來一點。
“好像沒什麼用,你不用握着。”
廖佑平瞥了眼藍誠言的表情,比早晨的狀态緩和不少,他換了隻手,無奈的說:“你快睡,睡醒了就好了。”
藍誠言窩在被子裡,“真的沒事。”
沒事,是因為他現在伺候着藍少爺,如果他真該幹嘛幹嘛去,藍少爺指不定要怎麼鬧呢。這麼長時間他還不了解藍誠言嗎?
藍誠言在醫院躺了一天,晚上說什麼都要回家。廖佑平也不愛在醫院呆着,但穩妥起見,還是留院觀察一天最好。
他說了,藍誠言卻怎麼說都不幹。
少住一宿能省下好幾百。要擱在廖佑平自己身上,他肯定選擇回家,難受起來吃藥他都能忍過去,可藍誠言不是,昨天嚎叫的和過年殺豬似得。如果半夜有一點難受,挨着折騰的還是他,他可不想在抱一次。
廖佑平苦口婆心的勸,藍誠言也有自己的一套說辭,錢,費錢,這話能從藍少爺嘴裡說出來,廖佑平以為今晚的太陽是打東邊落下的。
最後廖佑平拗不過藍誠言,打車回家。
晚上廖佑平熬了一鍋粥,藍誠言吃幾口覺得太淡了,叫嚷着要吃碟子裡的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