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幾分鐘,藍誠言又收到他爸的消息,叫他也不要玩别人的手機。
藍誠言牛奶似得灘在床上,胳膊腦袋要從床上流下去似的。
“煩死了,都怪那個姓汪的。”
廖佑平擡着藍誠言的腦袋把人挪回床上,病房裡消毒水味很重,但湊近了廖佑平還是能聞見藍誠言身上的香味。
他腦子裡莫名想到一個書裡的人,那個銜玉而生的小公子,胭脂塗多了腌入味了。
藍誠言嘴裡說個沒完,十點多的時候才耗盡電量睡過去,廖佑平困的不行,想倒病床上随便對付一個晚上,眼睛閉了三秒突然想起來家裡曬的被子還在陽台上晾着。
眼看着快到九月,夜裡的風越來越涼,他打了個哆嗦,到家後也不困了。他煮份面,接着忙工作到後半夜,洗臉刷牙的時候,他臉上的青胡茬長的紮手心,黑眼袋挂眼睛下面,怎麼藍誠言那個就是粉的。
還是說藍誠言擦的那一堆瓶瓶罐罐真有用,他要不要也買一點?
廖佑平睡眠質量是什麼時候都好,躺床上兩秒種就能打呼噜。藍誠言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夜裡習慣性的翻身,碰到傷口疼的他快天亮才又睡着。
他傷成這樣,每天隻有醫生護士按例檢查敷藥,他爸連一個護工都沒給他請,可見是真的生氣了。
早飯隻有白米粥,連份小菜都沒有,他給廖佑平去了個電話,要了一份豬肝年糕湯。
廖佑平不敢耽擱,連做帶送,用了一個多小時,他趕到的時候藍誠言正吃昨晚的剩下的半顆柚子。
伺候這位廖佑平是有心得了,他在臉上撣了不少水珠,到房間的時候直喘粗氣,“我遲到了。”他這樣盡心竭力,藍誠言不好抱怨什麼,隻催促他快喂幾口。
他是公司醫院公寓來回跑,幾天下來身上的衣服寬松了一圈,每天躺床上的藍誠言圓了一圈,尖削的下巴上都長肉了。
用藍誠言的話來說是腫的,出院連着吃好幾天蔬菜沙拉,腫才消下去。
廖佑平忙的熱火朝天,老五不情不願的跟着他幹,項目進行到一半了。
藍誠言調整好狀态,鬥志昂揚準備坐在自己老闆椅上睡一覺的時候,發現公司裡多了好幾個生面孔。
“你們都誰啊?”藍誠言在屋裡巡視一圈,牆角都沒有放過,“廖佑平人呢?”
“廖經理出去了,您有事?”
啊?廖經理?他揉揉腦袋,他病了才幾天啊,穿越了,這是幾年後?他看眼手機确認日期,順便給廖佑平去了一個電話。
廖佑平那邊沒接。
他坐在自己老闆椅上。屋裡的沒有人管,畢竟藍誠言氣質看着就貴氣,屋裡的隻當他是廖佑平約的客戶。
藍誠言坐的不耐煩了,随便指了個人問:“你們是廖佑平招聘進來的。”
被他點名的小夥有些呆頭呆腦的,愣了幾秒後點頭說,“是。”
這種人招聘進來幹什麼?藍誠言心裡翻了個白眼,“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他和客戶去對面飯店吃飯了,應該快回來了。”
作為老闆他應該知道客戶是誰,他問清楚地址,前去一探究竟。
是一家川菜館,離老遠瞧見門口的辣椒吉祥物,紅彤彤的,大熱天看着感覺體溫能上升三度,喉嚨都跟着火辣辣的。
吃午飯的時間,人擠人,已經坐滿了,他站在門口推開服務員遞給他的傳單,趴在窗邊對着玻璃狠砸兩下。
夾毛肚的廖佑平手停在半空,窗外藍誠言表情都要扭曲了。
就是見個客戶,又不是出軌,怎麼搞的和捉·奸似得。
廖佑平這邊猶豫幾秒,藍誠言點燃的竄天猴上竄下跳,都忘了是隔了一層玻璃,趴着玻璃就要往裡進,“你幹什麼呢!”
一邊的服務員哪裡敢管,以為是要打起來,早躲的老遠。
廖佑平放下筷子打算出來的時候,藍誠言沖到他的吃飯的桌子前。
“你們倆幹什麼呢?”
廖佑平被藍誠言這樣吓得一腦袋白毛汗,他明知道藍誠言和汪頌煜有些不愉快,還偷偷合作,這一下是撞槍口上了。
“我們沒……沒什麼,回去我跟你慢慢說。”廖佑平拉着藍誠言往外走。藍誠言什麼脾氣,剛爆炸氣還沒撒完呢,怎麼可能任由人把他拽走。
“你背着我和他來往!”藍誠言抓住廖佑平的脖領子,另一隻手伸直了往汪頌煜的鼻尖上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