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着過了不到十分鐘,外面吵嚷聲大起來。是廖佑平領着藍家的律師還有十幾個人推門進來。
隻穿了睡衣的譚律師在藍誠言眼裡卻像是披了铠甲的将軍。
藍誠言眼睛閃着淚光,廖佑平第一個沖上來幫藍誠言把身上的繩子解開了,解釋自己不是不救人,是怕打不過,反而耽誤事,就用藍誠言的手機叫了他家裡的人。
藍誠言沒心情聽廖佑平的解釋,他手腳得到自由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人,但譚律師在他不敢,打架這種事被他爸知道了他指定要減他零花錢。
他完全成了乖寶寶的模樣。
“誠言,怎麼回事?把來龍去脈說清楚。”
當這麼多人的面說他被個男人占了便宜?
“譚叔,我是來這玩喝多了,然後這個姓汪的想綁架我。”
譚律師點點頭,吩咐幾個人送藍誠言和廖佑平出去。
夜裡沒什麼人,剛下過雨,天也沒那麼熱,偶爾有幾聲汽車鳴笛聲。
廖佑平跟在藍誠言屁股後面,聽見藍誠言連連歎氣。
這種事是挺煩的,藍誠言感覺是嘴裡飛進一隻活蒼蠅,他越是往外吐,蒼蠅越是撲騰着翅膀往裡面鑽。
姓汪的是個精蟲上腦的神經病。他就當放個屁把人給放了,反正他也打回去了。這樣想着他才稍稍覺得舒服一點。
況且譚律師的本事他是清楚的,什麼都搞得定,不過是個小小的會所經理。這麼寬慰着自己,藍誠言哼起小曲,買了串和冷飲回酒店休息。
情場失意,職場不能在失意。
第二天,藍誠言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幹工作。他需要事情填滿大腦,這樣才能忘記汪頌煜猥瑣的眼神。
他叫上廖佑平,上午租好辦公室,下午入駐。動作麻利的像是換了個人。
他對廖佑平昨天的表現并不滿意,在收拾房間的時候對廖佑平好一通折騰。廖佑平心明鏡似得,他假裝累的直不起腰來,藍誠言才心滿意足的放過他。
藍誠言平時是不愛自己做作業,但能考上南大藝術系的都是有天分的,對房間做過小改動後,風格從極簡風變輕奢風。
辦公室隻有兩個人,空蕩蕩的,藍誠言叫廖佑平做招聘海報,招聘幾個有經驗的。
廖佑平惦記着寝室老五,出去做銷售不如跟藍誠言混,哪怕最後不成,也能混個創業經驗,最重要的是和本專業相關。
藍誠言沒意見,每人四千塊的工資。他做甩手掌櫃,所有事都推給廖佑平。
他躺老闆椅上自拍。玩一會覺得沒什麼意思,他打着哈欠打算下樓溜達一圈。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樣,藍誠言在一樓大廳的時候碰見姚詩嘉新交的男朋友正被領導訓呢。
這麼多天,總算是有一個讓人高興的事,他其實挺不明白的,姚詩嘉怎麼就瞧上這人的,普通上班族,模樣還成,不過氣質絕對差他十萬八千裡。
他偷偷拍了張照片,就算現在不能發給姚詩嘉,他沒事看兩眼也是解氣。
中午吃完飯,廖佑平給他看了兩版招聘廣告。他沒來得及看就收到譚律師的電話,叫他過去。
譚律師是跟他爸爸的老人,對于藍誠言來說就是叔叔的存在,他不敢推诿,他叫廖佑平開車送他到錦瑟雅居。
還是昨天的那個包廂,屋裡坐的人不老少。汪頌煜頭上包着誇張的紗布站在茶幾旁邊。
有個穿唐裝的,鶴發童顔,儀表堂堂的老者站起來拉住藍誠言的袖子,“這就是藍錦榮的兒子,真是一表人才。”
“這……”藍誠言用眼神詢問譚律師,這些人都是怎麼回事。
“誠言,昨天的事是有些誤會。”
藍誠言?汪頌煜在心裡念叨了幾遍,他熱情的解釋着,“是有些誤會。今天我請客,給大侄子賠罪。”
什麼大侄子?這流氓看着不過三十,想當他叔叔,做夢呢吧!
藍誠言剛想罵人,就被譚律師一個眼神怼了回去。他做了個深呼吸,警告自己沒必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失了體面。
他沒好臉色的跟在譚律師入席。席間了解到,這姓汪的家裡有點本事,在加上昨天藍誠言沒說清楚,對方颠倒黑白,最後鍋就扣在藍誠言一個人身上。
藍誠言氣的半死,撂下酒杯,轉身走人。
真倒黴,他不僅沒處說理,還被逼着加了汪頌煜的聯系方式。
藍誠言脫了衣服,剛要沖個澡洗洗晦氣,手機在這時候響了。等看清楚手機号,他不禁哆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