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話犀利但總共是個好人面相。
沈萬竹也向對方意思性地拱了拱手,“那就要叨擾宮月君了。”
“哪裡的話,咱們還是說回剛才的事,封禅被劫走後那群人最後消失在城陽附近,那塊可是東明君的地盤,我們若要去追就得跟他老人家打交道了。”宮月抓了抓膝蓋,看沈萬竹淡漠的神情說,“額,中書君恐怕不知道,這位東明君呢是主東方的大仙,東方多為海,就那麼幾個小島都歸他管,他就是性格有些直率……”
沈萬竹一眼看出他的委婉,直言:“是脾氣臭吧?”
這東明醒沈萬竹也是有所耳聞,聽說是個脾氣臭本事大不服管教的隐士。
“東明君就是比較難溝通,而且他在外逍遙多年與上天庭幾乎沒有聯絡,幾位冒然過去怕是要被一棍子打回來。”宮月身邊的矮個兒仙官說道。
沈萬竹:“線索就這麼一條,就算把腿打瘸了也得去城陽。”
矮個兒仙官眨眨眼隻得一笑,“說不定中書君跟東明君能聊得來!”
“三毒君說東明醒委婉,說我脾氣臭就這麼直接啊。”沈萬竹把茶盞往桌上一遞,“當時來交接的人不可能隻有幾個天兵吧?”
鴿三毒原本想辯解一下不想沈萬竹問起别的,“是在下帶人過去的。”
沈萬竹點頭,“剛好啊,那問問你,當時你可認出南渡了?”
“這不是沒來得及認人嘛,在下到哪兒時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大司消失都是後來得知的。”鴿三毒說罷還不忘看看床上的南渡,生怕哪句話不經意惹了誰。
沈萬竹笑道:“你看他做什麼,實話實話就好,你沒認出南渡,那後來又是怎麼得知是他失蹤了。”
鴿三毒:“因為天樞司的信先遞到天君那兒了,明确說了是大司親自送,但當時受傷的幾個人裡沒有大司的影子,這隻能是失蹤了。”
沈萬竹道:“那有誰看見了那群劫匪?”
鴿三毒本想說南渡便是最直接的目擊證人,結果宮月先開口,“大司帶的那幾人沒有一個活命的,不過有一個死前交代了一句,那群劫匪僞得很嚴實,有兩個身手極好的,他們與大司交過手。”
“中書君懷疑我說謊怎麼一個勁兒地敲打我呢,流氓耍完了又這麼翻臉不認人。”南渡倏地開口,話一出屋裡幾個人都唰唰把視線定在沈萬竹臉上,一瞬間腦子裡的想法都堵了個正着。
什麼情況!
誰耍流氓?
沈萬竹并沒有面露難堪,反而很從容地望着南渡,“這怎麼算懷疑,如果現場除了你沒有人能做證人,那我怎麼确認對方是不是知道封禅由你親自押送?”
谷清音第一個轉過思緒,從小插曲脫出腦子:“中書君的意思是天樞司有眼線?”
沈萬竹:“上天庭也不能排外,如果對方不是确定是南渡親自押送人為什麼能派出兩個頂級實力的人,更大地來說,他們怎麼知道天樞司要押送封禅?”
宮月點頭說:“的确,封禅的事原本就沒幾個人知曉,可對方确途徑路都算準了,可眼下如果去查這個眼線恐怕要遲。”
沈萬竹:“所以咱們兵分兩路,宮月君回天庭查這個眼線,天樞司由大司信得過的人去查,剩下的幾個去城陽。”
宮月:“那就按中書君說的辦,我現在就回天庭,順便還要将血月的事與天君細說。”
考慮到南渡休息時間,宮月帶着仙官告别,張連民和谷清音前去送,屋裡一時間隻剩下兩人,這幾人離開後屋子裡并沒有加重尴尬的氣氛,反而多了一種坦然的輕松。
沈萬竹扭扭脖子,就這一個姿勢睡了這麼兩天,脖子很是僵硬,“說什麼前來押送的随行都死了,那那人怎麼不說青藤在的事,那個幸存者是你的人吧?”
南渡抱着枕頭,臉側埋在上,悻悻說:“事出突然我能活着實屬不易,哪有考慮這個的本事。”
沈萬竹:“我不想細究你僞裝成别的樣子押送封禅是為什麼,也不追問青藤的存在為什麼瞞着天庭的人,你就告訴我,這個暗處的眼線你有沒有猜測?”
“在上天庭,天樞司并不知道封禅要押送過去的事,給天君的那封回信是我以天樞司的名義給的,随行的都是我的親信,青藤一直與我在一處他沒有辦法給誰通信,所以問題隻能出現在天庭。”南渡抓了把垂下來的發絲捋到耳後去,露出眉弓弧線,“封禅這人能跟我剛到現在可不是因為他那張嘴,他确确實實比其他三個司命有本事,我抓他就是為了揪出他背後的人,不過沒想到眼線會在上天庭,更沒想到那幾個人有這麼大的本事真能劫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