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眼珠一轉,嬉皮笑臉湊到跟前,雙手抱拳恭敬道:“這位爺,小的給的消息那可是别家沒有的,就是嘛,您看能不能給小的小意思一下,就當是打賞,小的知無不言!”
張連民默默褲兜,沒有诶,正不知道找誰要點的時候,一個小物件啪嗒扔過來,小二眼疾手快接住,打開一看,手心裡是一顆青玉耳墜,這玉的色澤光亮柔潤,一看就是個值錢貨,一時間眼睛放光,看向主人公。
沈萬竹指間拿一支簪子繞着玩,他看起來并不對話題有多少興趣,但還是對小二說道:“把它當了換錢這一頓飯從裡扣,剩下的給你當小費。”
這可是天上下餡餅的雨啊,小二連忙下座給沈萬竹拜了拜,“多謝這位爺賞賜!”
玉裴說不知耳墜的由來便當沈萬竹性情,但張連民臉上不是那麼輕松,他道:“這不是……”
沈萬竹道:“本來扔了幹淨,現在還能換頓飯,不是很好嗎?”
小二生怕要回去了趕緊放進兜裡,而後将話題續上,“說回香樓,香樓往年都會有頭牌上頂樓閣給大夥表演一段,再後有心意的男子會為她贖回賣身契,自後從良當夜結婚,香樓啊就在咱樓對面,現在關着門樓上樓下都在籌備婚禮,您看那門頭紅就明白了。至于彩頭嘛就是先給夠銀子,錢到位你才有資格上座,而後就看那位美人怎麼定規矩了。”
當張連民覺得這錢買的消息也太值當時,小二卻壓低聲道:“不過小的要告訴幾位的值錢消息可不是這個。”
雖然給他砸錢的大爺眼皮都沒擡一下依然玩着簪子在思考别的,但另外兩人還是給足了小二情緒,都瞧着自己,他便說道:“今年格外熱鬧,幾位不知道也是不是因為這個消息來的,今年這梅江城外來人可多了,是往年的十倍!”
張連民道:“不是因為這次香樓從别地請來一位傾城傾國的美人?”
小二點了點頭,又帶着一絲對方不知全貌的得意道:“就是這個美人大有來頭,今年外來的人最多的可不是附近城裡的富家子弟,而是宗門弟子。”
顯然他們三人是不知此事,小二道:“這城裡好些個統一行頭的人,那可都是中原有名的宗派弟子,離這兒三條道的那家西雲客棧便被一家獨大全包了。”
玉裴說對這個客棧昨晚有些印象,“是哪一門?”
“飛花閣。”
張連民附和道:“這我知道啊,聽說很多年前飛花閣的閣主被殺害,一直沒有找到兇手,後幾任的閣主都同樣遇害,江湖人猜測都是出自一人手,跑到這兒來是找到兇手了?”
小二道:“昨夜小的伺候了一桌镖客,他們醉酒後說漏了嘴,這次香樓請來的美人就是殺害飛花閣幾任閣主的兇手。”
有這一茬事玉裴說認真思索道:“那這人該跑了。”
小二搖頭道:“這江湖啊哪裡熱鬧大家就往哪裡撈好處,門派之間紛争一直有,飛花閣的敵人可能就是誰家的朋友,所以很多宗派都派了人,也許是看熱鬧,也有可能是來推波助瀾,飛花閣如果沒能殺死那兇手,那麼大個門派地盤總要有人去吞并,恐怕啊又是一場腥風血雨,這位美人既然被發現了身份就會被堵在梅江城,她隻能去面對,所以跑不了!”
将消息交代清楚後小二要去兌銀子,張連民這才興奮地摩拳擦掌,開口:“如果今夜真有血災,咱是不是可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沈萬竹當即潑冷水,“人間紛争你一個地仙參與進去不怕出門被雷劈了?”
張連民洩氣嘀咕道:“還真是忘了不能對凡人施法,這麼一看北派的觀點還是很合理的,凡人鬥争神仙參與那凡人還活不活了。”
菜上齊暫時撇開話題,滿滿一桌,三個人半天逛下來肚子已空,這會吃得相當投入。
樓閣檻窗雕花精緻,望下去便是十字縱橫長街人流最多處,此刻離太陽落山還有一兩個時辰,有不少新搬來攤主正尋空地整理攤子,其中有一人正是昨晚那賣酒小哥。
攤子前面用木闆刻着酒錢,如他所說的确比昨晚貴上幾文錢。
暮色漸沉,街道上嬉笑打鬧的小孩卡着時間各個腦袋頂着花環跑來,一輛馬車從路上面駛過,後面跟着一隊人,扛着花轎彩禮,路人吆喝兩句,後面一輛馬車接着又是一輛,看不到盡頭。
熱鬧起來後有幾個馬車上的公子哥都對着大家抱拳,有穿金戴銀的,有文绉绉的,更有财大氣粗給大夥撒錢的。
十幾輛馬車排在香樓大門前,路上堵得水洩不通,香樓下面更是黑壓壓一片人頭,都叫喝着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