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裹挾着鹹濕的氣息掠過甲闆,我靠在船舷邊,銀發松散地垂落,紫瞳半眯着望向遠處的海平線。馬爾科站在我身旁,指尖跳躍着青藍色的火焰,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所以,海軍最近對‘那個東西’的動向掌握多少了?”他問。
我指尖輕敲船舷,聲音壓低:“世界政府已經派CP0介入,但具體位置還沒鎖定。”
馬爾科點點頭,剛想再說什麼——
“火拳——!!!”
一聲熟悉的怒吼從船艙方向炸響,緊接着是“轟隆”一聲巨響,火焰爆燃的氣浪掀飛了半扇艙門。
我和馬爾科同時轉頭,隻見一道黑影以驚人的速度倒飛而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線——
“又來了yoi……”馬爾科歎氣。
我面無表情地擡手,精準地接住了某個渾身冒煙的火焰笨蛋。
“奧洛!放開我!這次我一定能——”艾斯在我懷裡掙紮,黑發被燒焦了幾縷,臉上還帶着新鮮的淤青。
我沒松手,隻是單手拎着他的後領,像提着一隻不聽話的貓:“第幾次了?”
艾斯龇牙:“第八十九次!”
“失敗次數?”
“……八十九次。”
我閉了閉眼,強忍着一拳敲醒他的沖動,直接拖着他往醫務室走。
“等等!我還沒——!”
“閉嘴,上藥。”
馬爾科跟在後面,忍不住笑出聲:“你們兄弟倆真有意思yoi。”
半推半就到了醫務室,艾斯盤腿坐在病床上,一臉不情願地讓我往他手臂的傷口上塗藥。藥膏碰到擦傷時,他“嘶”地抽了口氣,但馬上又裝作沒事人一樣揚起下巴。
“其實一點都不疼!”
我冷笑,手上力道故意加重。
“嗷!奧洛你謀殺啊?!”
“知道疼就少作死。”我捏着他的下巴,強迫他轉頭,檢查他額角的淤青,“白胡子真要殺你,你早死了。”
艾斯撇嘴:“誰要他手下留情!我遲早——”
“遲早什麼?用頭槌撞碎震震果實?”我打斷他,指尖沾着藥膏按在他淤青處,“白癡也要有個限度。”
艾斯剛要反駁,醫務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薩奇探頭進來,手裡還端着一盤剛烤好的肉。
“喲!海軍小哥,要不要嘗嘗我的特制烤肉?艾斯這小子每次挨完揍都餓得跟海王類似的——”
我掃了一眼烤肉,色澤金黃,油脂分布均勻,火候完美。
“加了迷疊香和黑胡椒?”
薩奇眼睛一亮:“行家啊!”
艾斯趁機搶過盤子,狼吞虎咽地塞了滿嘴:“唔……薩奇做的肉超好吃!奧洛你嘗嘗!”
他叉起一塊就往我嘴邊怼,油漬蹭到我嘴角。我嫌棄地偏頭,但還是張口接了。
——确實不錯。
薩奇笑嘻嘻地拉過椅子坐下:“說真的,海軍小哥,你幹脆也加入我們算了!天天闆着臉多沒意思!”
我擦掉嘴角的油漬,語氣平淡:“我是海軍。”
“海軍又怎樣?”薩奇聳肩,“馬爾科說你和我們挺合得來的!”
艾斯突然插嘴:“奧洛要是來了,我就天天和他切磋!”
我擡手彈了下他腦門:“先打赢白胡子再說。”
艾斯捂着額頭抗議:“你等着!我明天就——”
“明天你會被拍進海裡yoi。”馬爾科靠在門框上吐槽。
——————
深夜的甲闆,除了海浪的聲音和船員若有若無的鼾聲,一切都靜的剛剛好。
月光灑在莫比迪克号的帆影上,我獨自站在船頭,銀發被夜風拂動。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還不睡?”馬爾科遞來一瓶冰過的果汁。
我接過,灌了一口:“你不也是?”
他笑了笑,青炎在指尖靜靜燃燒:“擔心艾斯?”
“……”我沉默片刻,望向遠處起伏的海面,“他太固執。”
“你也是yoi。”
我斜他一眼。
馬爾科聳聳肩:“那小子雖然莽,但有骨氣。”
我輕哼一聲,沒否認。
夜風微涼,果汁滑過喉嚨,帶起一絲涼快的暢意。半晌,我低聲開口:
“如果他決定留下……”
馬爾科了然:“你會揍他一頓,然後幫他檢查每個隊友的底細。”
我挑眉:“這麼了解我?”
“因為你這兩天已經這麼幹了yoi。”他指了指正在守夜的喬茲,“昨天你‘偶遇’他切磋,其實是在測試他的實力吧?”
“……”
“比斯塔的劍術,薩奇的廚藝,甚至連我的治療水平你都确認過了yoi。”馬爾科笑得促狹,“海軍少将的‘考察’,真是細緻。”
我仰頭喝完最後一口,唇角微揚:“合格。”
馬爾科挑眉:“什麼?”
“你們。”我轉身走向船艙,銀發在月光下如流水般傾瀉,“勉強配得上當我弟弟的家人。”
馬爾科愣了一秒,随即笑出聲:“真是傲慢啊,海軍小哥。”
我背對着他揮揮手:“睡了。”
身後傳來他帶笑的回應:“晚安yoi——‘哥哥大人’。”
——啧,被調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