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本部的會議室裡,雪茄的煙霧在吊燈下盤旋,混着權力與陰謀的氣息。我站在戰國身後三步的位置,銀發一絲不苟地束在海軍制式的馬尾中,紫瞳平靜地掃過長桌盡頭的七武海們——月光·莫利亞打着哈欠,漢庫克指尖繞着長發,鷹眼的目光如刀鋒般偶爾掠過我的頸側,那裡還殘留着一縷微不可見的藍色紋路。
而多弗朗明哥的嘴角始終挂着那抹令人不适的笑。
他的墨鏡反射着吊燈的光,讓人看不清眼神,但我知道他在打量我——從我的靴尖到束緊的銀發,再到手套下微微泛着藍光的指尖。他的視線像蛇信子一樣黏膩,帶着某種令人不快的興趣。
“這就是傳聞中的‘白夜’?”他的聲音低沉,帶着戲谑的尾音,像是在逗弄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野獸。“比報紙上看起來更……精緻嘛。”
戰國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擊兩下,聲音不輕不重,卻足以讓整個會議室安靜下來。“多弗朗明哥,注意場合。”
“呋呋呋……”他向後仰靠在椅背上,粉紅羽毛大衣鋪展開來,像某種炫耀的孔雀。“我隻是好奇。”他的皮鞋尖輕輕蹭過我的軍褲褲腳,動作看似漫不經心,卻帶着試探的意味。“一個能單殺深海怪物的‘前實驗體’,現在連霸氣都控制得這麼溫順——”
話音未落,他的腳尖突然覆蓋上武裝色,如刀鋒般劃向我的膝蓋。
我沒有躲。
劇痛從胫骨炸開,皮膚卻沒有泛起一絲藍光。鮮血緩緩滲進制服布料,在深藍底色上暈開更暗的痕迹。我甚至調整了呼吸頻率,讓額角滲出幾滴符合“正常人”反應的冷汗。
會議室驟然安靜。
漢庫克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鷹眼的黃金瞳微微眯起,而戰國的指節已經捏得發白。
“夠了。”赤犬的岩漿拳頭砸在桌上,震得茶杯一跳。“這不是馬戲團表演。”
多弗朗明哥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卻在衆人注意力轉移時,将一張燙金名片滑進我垂落的手心。
我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寫着什麼——過去三個月,同樣的名片已經出現在我的枕頭下、辦公桌抽屜裡,甚至早餐的咖啡杯底。
會議的内容枯燥而冗長,無非是七武海的義務、新世界的局勢、以及世界政府的“最新指示”。
克洛克達爾全程冷着臉,偶爾插話,語氣裡滿是譏諷。
漢庫克對一切漠不關心,隻在提到“奴隸貿易”時,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莫利亞昏昏欲睡,直到戰國提到人造兵器的時候嘴角咧開一個猙獰的笑。
熊始終沉默,但每一次翻動書頁的間隙,他的目光都會短暫地停留在我身上,像是在确認什麼。
甚平眉頭緊鎖,似乎對某些議題極為不滿,但最終隻是沉聲應了一句:“老夫會考慮。”
而多弗朗明哥——
他的視線始終若有若無地黏在我身上,像是毒蛇盯上了獵物。
會議結束時,衆人陸續離席。
漢庫克從我身旁走過時,腳步微頓,紅唇輕啟:“……令人不快的男人。”
不知是在說多弗朗明哥,還是在說我。
米霍克與我擦肩而過,黑刀“夜”的刀鞘輕輕擦過我的手臂,留下一道細微的寒氣。
“控制得不錯。”他的聲音低沉,隻有我能聽見,“但‘野獸’終究是‘野獸’。”
我沉默地目送他離開。
多弗朗明哥是最後一個走的。
他慢悠悠地晃到我面前,墨鏡下的笑意更深。
“呋呋呋……準将大人,有興趣喝一杯嗎?”
戰國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會議結束,各自歸位。”
多弗朗明哥聳聳肩,轉身離開前,指尖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嘴唇無聲地動了動——
“别忘了我們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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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後,我站在本部天台的欄杆邊,任由馬林梵多的海風吹散手套裡滲出的血腥氣。
多弗朗明哥的電話蟲接通時,發出滑稽的“噗噜”聲,随即扭曲成他那張令人不适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