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十七分,陝西博物館的警報響了。
值班員老張跌跌撞撞沖進監控室時,7号展廳的虎符展櫃正在震動。玻璃罩内,那塊斷裂的青銅兵符懸浮而起,裂紋處滲出暗金色流光,像熔化的金屬。
“見鬼了……”老張哆嗦着按下緊急按鈕。
監控畫面突然跳閃,切換到三天前的存檔影像——本該空無一人的展廳裡,有個穿白大褂的身影正俯身查看展櫃。
陸教授。
已經“死去”的陸教授。
老張還沒來得及尖叫,虎符突然發出尖銳嗡鳴,聲波震碎了三個攝像頭。最後清晰的畫面裡,懸浮的虎符裂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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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接到電話時,正在醫院走廊盯着顧臨的血液檢測報告。
“沈老師!”博物館技術員聲音發顫,“您送檢的虎符……它自己在修複!”
報告單從指間滑落。
顧臨的血液裡檢測出高濃度稀土元素——和虎符的材質完全一緻。
“備車。”她抓起外套沖出門,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刑警。
“沈顧問。”對方遞來平闆,“聲紋比對結果出來了。”
屏幕上兩條聲波圖譜完美重疊——
虎符鳴響頻率:8765Hz
唐代骨哨複原音頻:8765Hz
誤差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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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館已被警方封鎖。
沈晏戴上手套觸碰展櫃,玻璃表面還殘留着細微震顫。虎符靜靜躺在絲絨襯布上,裂紋幾乎消失不見。
“監控拍到陸教授?”她猛地擡頭。
技術員調出畫面:“但法醫确認過他屍體……”
“屍體有朱砂痣嗎?”
技術員愣住。
沈晏已經打開檢測儀,激光掃描過虎符表面。屏幕顯示一行小字:
“自修複進度:87%”
“不是修複。”身後突然傳來顧臨的聲音,“是時空坍縮。”
他臉色蒼白地倚在門框上,袖口還沾着血漬——本該躺在醫院的人,此刻右手指尖正在滲血。
虎符突然又發出一聲輕鳴。
顧臨的血珠懸浮而起,飛向展櫃,在玻璃上拖出一道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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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裡,沈晏将顧臨的血樣滴在虎符仿制品上。
青銅表面立刻浮現出細密紋路——和真品裂紋走向一緻。
“量子糾纏。”顧臨按住抽血的針孔,“我的DNA被虎符标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