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制的玉玺送到禦書房時,陸沉舟正在批閱奏折。
工部尚書跪地禀報:“陛下,玺紐蟠龍左眼有天然絮紋,臣已命人重雕……”
“不必。”陸沉舟打斷他,指尖撫過龍睛處那點細微的凹凸,“朕就要這個。”
沒人知道,那并非瑕疵。
——是他親手刻的“阿昭”二字,小到需用繡花針才能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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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謝無瑕的衣冠冢前。
陸沉舟将廢玺砸向石碑,玉石崩裂的脆響驚飛滿山白鶴。
“你赢了。”他對着虛空冷笑,“連死了都要在史書裡刻字罵朕。”
石碑背面,謝無瑕生前刻下的《自罪書》已被風雨侵蝕大半,唯剩一行清晰如新:
“陸九安若改朕玉玺,必遭天譴。”
當夜,陸沉舟召來八十名工匠,命他們連夜改制新玺。
“龍目要空。”他蘸着金粉在圖紙上點出位置,“朕親自點睛。”
沒人敢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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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在故宮文物修複室第一次見到這方玉玺時,激光掃描儀正發出尖銳警報。
“奇怪。”老教授推眼鏡,“龍睛處的物質折射率異常……”
她湊近電子屏,呼吸驟然凝滞。
放大千倍的畫面上,“阿昭”二字清晰可辨,筆觸淩厲得像是要刺破玉石。
更驚人的是,字隙裡嵌着幾粒赤金晶體——和虎符裂紋中的一模一樣。
“這不可能!”助手驚呼,“明代文獻明确記載,此處在宣德年間就被磨平了!”
沈晏悄悄退後,摸出手機拍下照片。
微信對話框裡,顧臨三分鐘前剛發來消息:
“查查陸沉舟的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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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瑕“死後”第七日,陸沉舟在深夜獨自钤印。
朱砂印泥覆上絹帛的刹那,龍睛處的“阿昭”突然滲出血絲。
他猛地掀翻案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