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從臉頰傳來,沈晏猛地睜眼,正對上顧臨緊繃的臉。
他半跪在她身邊,左手還保持着拍她臉的姿勢,右手卻死死按在腰間配槍上——
槍套裡的武器不知何時變成了一把青銅短刀。
“你昏迷了十七分鐘。”顧臨嗓音沙啞,“脈搏一度停止。”
沈晏艱難地支起身子,發現實驗室的地上全是水——
是她方才無意識掙紮時打翻的試劑。
液體蜿蜒流淌,在瓷磚上勾勒出……
與夢境完全相同的雪地血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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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走廊,沈晏攥着檢測報告發抖。
“β-内啡肽水平異常,腦電波呈現瀕死狀态特征。”
顧臨倚在窗邊抽煙,煙灰缸裡已經堆了四五根煙頭。
“不是第一次了,對吧?”他突然開口。
沈晏擡頭。
月光穿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那一瞬,他的輪廓與夢中某個模糊的身影漸漸重合——
蕭玦。
“你也夢到過?”她輕聲問。
顧臨掐滅煙,扯開領口——
心口處,一道陳年疤痕正詭異地泛着淡紅色,形狀酷似匕首刺入的痕迹。
“不是夢。”他冷笑,“是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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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的博物館,青銅匣靜靜躺在檢測台上。
沈晏将夢境記錄儀貼在匣面,屏幕立刻跳出一段異常腦電波——
與她在昏迷時的腦波完全一緻。
“匣子裡藏着謝無瑕的記憶。”她聲音發緊,“或者說……她的意識。”
顧臨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匣底星圖上。
“那就問清楚。”
掌心舊疤與星圖紋路相貼的刹那,整個房間的燈光驟然熄滅!
黑暗中,青銅匣浮空而起,内壁的血絲紋路如活物般蠕動,漸漸凝成一行浮空的篆字:
“九星缺一,待君補全。”
沈晏突然明白了那個雪夜夢境的真意——
謝無瑕的血祭……
尚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