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的指尖剛觸到青銅匣内的殘布，眼前便驟然一黑。

刺骨的寒風卷着雪粒拍在臉上，她踉跄兩步，靴底陷入厚厚的積雪。

——這不是實驗室。

舉目四望，自己竟站在一座古城的城樓上，遠處宮阙連綿，飛檐覆雪，赫然是……

唐長安。

“愣着做什麼？”

身後傳來清冷的女聲。

沈晏猛地轉身——

女子一襲玄色铠甲，肩頭落滿雪，手中虎符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青銅光澤。她微微擡眸，眼底映着遠處沖天的火光，唇角勾起一抹鋒利的笑。

“這一局，我要天下。”

——謝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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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的時間流速詭異，沈晏仿佛被無形之力牽引，跟随謝無瑕穿過混亂的皇城。

雪地上血迹斑駁，宮人四散奔逃。謝無瑕的步伐卻極穩，铠甲下的白衣早已被血浸透，每走一步，便在雪上烙下一枚猩紅的腳印。

“陛下！叛軍已攻破玄武門！”

一名将領跪地急報，肩頭插着半截斷箭。

謝無瑕面無表情地拔出佩劍：“按計劃，燒了摘星樓。”

“可樓裡還有——”

“燒。”

她轉身的刹那，沈晏終于看見她後背——三支羽箭深深沒入脊骨，箭尾的白翎已被血染紅。

可謝無瑕走得筆直，仿佛根本感覺不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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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驟然切換。

幽暗的地宮裡，謝無瑕獨自跪坐在青銅匣前。

匣蓋大開，内壁的星圖正泛着詭異的血光。

“九星歸位……”她輕聲念着，将虎符嵌入凹槽，“以吾心血，祭告天地。”

匕首刺入心口的瞬間，沈晏忍不住撲上去阻攔——

手指卻穿透了幻影。

鮮血順着匣底紋路流淌，星圖漸次亮起。謝無瑕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唇角卻浮起笑意。

“蕭玦，你看到了嗎……”

她對着虛空呢喃，仿佛那裡站着什麼人。

“這一世，終究是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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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