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盯着辦公桌上的信封,指尖發冷。
信封純黑,無郵戳,無署名,像是被人直接塞進了她的抽屜。
她戴上手套,小心拆開——
一張泛黃的宣紙,墨迹斑駁,字迹卻淩厲如刀:
“匣開之日,血債血償。”
落款處,印着一枚暗紅的指紋。
沈晏猛地合上信紙,胸口劇烈起伏。
——那指紋的紋路,和她昨天在青銅匣上看到的……
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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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要求暫停發掘。”
考古所會議室,所長推來一份文件,謝氏集團的LOGO赫然在目。
“謝氏是邙山開發的投資方,他們以‘保護家族祖茔’為由,申請文物移交。”
沈晏冷笑:“謝無瑕的墓算什麼祖茔?史書記載謝家早被永昭女帝誅了九族!”
“問題是……”所長壓低聲音,“謝氏拿出了族譜,證明他們是旁支後裔。”
他翻開文件最後一頁,沈晏瞳孔驟縮——
族譜上“謝垣”的名字旁,朱筆批注:
“永昭三年,以金簪刺喉而亡。”
——和她從青銅匣裡取出的那支鳳簪,描述完全一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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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門被猛地推開。
“指紋比對結果出來了。”
顧臨将報告拍在桌上,眼底壓着寒意:
“信封上的指紋,和青銅匣底的指印——”
“是同一個人的。”沈晏打斷他,“而且和我的指紋重合,對嗎?”
顧臨眯起眼:“你怎麼知道?”
沈晏沒回答,而是調出電腦上的三維掃描圖——
青銅匣内壁的星圖紋路,在紫外線照射下,竟浮現出細如發絲的血管脈絡。
“這不是裝飾。”她放大圖像,“這是用血繪制的星圖。”
血管分支、走向,與人類指紋一樣獨一無二。
而繪制者的指紋……
與她的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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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傾盆,沈晏冒雨沖進圖書館古籍部。
她翻出《永昭秘史》的孤本,在最後一頁找到段被蟲蛀的記載:
“帝崩前,取心血繪星圖于匣,咒曰:‘後世開匣者,必承吾志,誅謝氏滿門。’”
水珠從她發梢滴落,在“誅”字上暈開一片。
忽然,身後書架傳來“咔哒”輕響。
沈晏猛地回頭——
一個穿唐制圓領袍的男人正倚在書架旁,指尖轉着把青銅鑰匙。
“沈小姐。”他輕笑,“想看真正的《永昭秘史》嗎?”
燈光下,他的臉與博物館畫像中的陸沉舟……
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