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不等太陽完全升起,青年便帶着年幼的龍女做好了準備。因白露無法收起的尾巴與龍角,他隻能選擇在沒什麼人會出門的淩晨出發。
咔嚓一聲,将門鎖好,青年打開門上的窺視口,将鑰匙扔進去,徹底闊别了這通過‘與人為善’導緻對方痛哭流涕的說借(送)給他住的小小房屋。
為了表示自己的感謝,他還在房間的桌面上留下了一封寫滿了字的感謝信,雖然對方可能并不想要。
想到他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遇到的黃毛小混混,青年衷心的希望他能回頭是岸。
“你的東西确認都帶全了吧?”
“放心,小舅舅,有我出馬,你就放一百萬個心吧。”
穿着黃色小鬥篷的龍女拍拍胸脯,似有幾分小學生即将出門郊遊的雀躍。
想到她在仙舟總是被限制于禁邸的生活,青年不由得又摸了摸龍女的腦袋,示意幼小的女童将尾巴藏好些,不要一不小心露出來。
雖然因為多納比艾魯城非常和平的緣故,導緻青年未曾見過這顆星球的‘龍’,但從其他人的隻言片語以及報紙上血色的文字中,已足以令青年明白這顆星球的‘龍’是多麼殘忍且令人畏懼的生物,甚至是為此,這顆星球還誕生了一批以狩獵‘龍’為職業的狩龍人。
他無意評判這顆星球的生态環境。
但如果可以,他也無意暴露白露的存在,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離開的路上非常順利,因為多納比艾魯城數年來和平安詳的氛圍,看守城門的衛兵已經失去了該有的警惕,青年沒廢什麼功夫就利用早已準備好的虛假證明,帶着幼小的龍女離開了他生活了半個月的城市。
“沒想到真的隐瞞過去了。”
遠遠看着多納比艾魯高聳的城牆,幼小的龍女還有些不敢相信。能順利的出城是一件好事,可那虛假的,比貝洛伯格戍衛官手繪出來的通緝令看着還要偏離本人的身份證明竟然也能當真,那就很離譜了。
要知道剛才小舅舅拿出那玩意兒的時候,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裡了好嗎。
“這些看門的士兵不會給自己惹上麻煩,更何況這證明上确實是有蓋上官方的公章。”
青年手指身份證明旁鮮紅的印記,得來龍女控訴的眼神。
“所以小舅舅,你前天夜裡出門果然是去偷公章了是嗎?”
“這麼好玩的事,你都不帶我一起去!還不告訴我!”
“我決定從現在開始不理你了,哼。”
于是龍女單向的無視了青年一分鐘,一分鐘之後又和沒事人一樣的小舅舅長、小舅舅短了。
青年再一次感歎起持明幼崽的變幻無常。
越是遠離城市,便越是遠離人煙。
當青年看到不遠處人類尚且完全的屍骨之時,青年已明白,他們進到了‘龍’的活動範圍。
天色已由正午的烈日緩緩轉變為斜陽,這代表他們已走了大概8個多小時的路程。
“胸膛上有猛獸的抓痕,但真正的死因卻是頭部的重擊。”
年幼的龍女搖了搖頭。
“人類還真是複雜。”
“看他的裝扮和武器,他是狩龍人。”
青年拿出移動終端,雖然目前還是在信号之外,但僅僅隻是拍照攝像,也用不到什麼複雜的功能。
做好記錄之後,青年又在備忘錄裡開展了新的條目,寫好标題,才将移動終端收回,打算之後有時間擴充智庫條目。
“我們做不到搬運一具屍體送到下一個城鎮,就在此處給他建一個墳墓吧。”
白露聽話的從随身背包裡拿出了鐵鏟。
青年挖好坑之後,将屍體扔進去,蓋好土。
“這樣就可以了。”
“但還差一塊墓碑!”
龍女跑到屍體掉落的武器旁邊,剛伸出手想說用這個替代,就被銀劍散發出來的某種物質給凍到了手。
“好痛,這個東西是什麼呀。我還沒碰到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