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芝沅依舊是側對着他,眼睛盯着書架上的書看也不看他,道:“你穿着吧。”
江慕白僅僅用了0.1秒就接受了他的好意。
“多謝顧哥,剛好我有點冷。”
他絲毫不客氣的把衣服穿上了。
alpha普遍身材高大,顧芝沅更是其中佼佼者。
此時江慕白穿上了他的外套,在顧芝沅身上恰到好處的衣服在他身上溜肩耷袖,像是用一片毛巾裹住了小貓,讓人找不到頭。
江慕白新奇的甩了甩袖子,上下打量着自己。
他的手幾乎沉沒進衣袖裡,隻勉強露出點手指尖。
“你别說,你身上這股薄荷味還挺好聞的。”
今天一天,他總是能聞到這股味道,淡淡的萦繞在他四周。
像是喝了酒之後的微醺一樣,江慕白總也覺得自己跟着有一點熱,連帶着身上慢慢涔出些信息素來。
顧芝沅不應。
江慕白略有不爽的回頭,卻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滴滴聲。
顧芝沅不知何時靠在了書架上,左手揉着太陽穴,腕上的手環随着滴滴聲冒出刺眼的紅光來。
目光穿透紅色的警示光落在了他身上。
“……你,你怎麼了?”
江慕白壓抑着身上越來越冒出頭來的熱意,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不妙。
自從他的身體出現信息素外溢的症狀後,他已經不太能分得清楚自己的信息素是不是在向外流逝,也對别人的信息素多了一層屏障一般,感知較慢。
他的腦袋驟然間跟着昏昏沉沉,一抹痛意順着神經遍布開來,綿長的痛意扯着他的思緒發散。
唯獨顧芝沅身上源源不斷冒出來的薄荷味混入他的嗅覺裡,淡淡的清涼仿佛撫平了顱中的痛意,卻又引得他後頸發燙。
顧芝沅進入易感期了。
密閉空間,孤A寡O。
江慕白腦袋嗡嗡作響——完蛋了,天要亡我。
他有些心慌意亂,現在恨不得動手把所有的書都搬下來建一個臨時的房子把兩個人隔開!
alpha眼睛裡仿佛一瞬間就長出無數紅血絲一般,短短幾十秒間仿佛變得疲憊許多。
他忽地站直身子,朝着江慕白邁了一步。
“!住腳!”江慕白大聲嘶吼。
顧芝沅置若罔聞的皺了皺眉,又朝他走了一步。
換來了江慕白一邊後退一邊吱哇亂叫的吼聲。
像一隻被抓了前爪強制吸肚子的貓一樣,可憐的讓人忍不住再多吸幾口。
江慕白頭腦風暴,思考着他有沒有可能能把進入易感期的alpha撂倒,直到醫院的人到來——他甚至沒帶手機出來,沒辦法給醫院打電話,誰能來救他!
0個人!
完蛋啦完蛋啦。
江慕白腦子飛速運轉,一邊和顧芝沅說話:“顧哥你冷靜點哈,你想好了咱倆可都還沒成年呢,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買賣可不劃算……”
背後抵上了冰冷的牆壁,江慕白退無可退,隻能眼睜睜看着面前的alpha越走越近了。
而他的腺體也再承受不住,像是被擠壓到極限後忍不住流出一點點汁液來求饒的可憐花莖。
香草味輕輕蔓延了出來,飄散在滿是薄荷味的空間裡,被薄荷的氣息吞噬殆盡,一點點吞吃了個幹淨。
“……”江慕白感覺自己快要不行了。
顧芝沅終于停了下來,卻也是在他的面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以江慕白再進行自我防禦,是一個做任何抵禦動作都不方便的姿勢。
這小子把他的後路都給堵死了。
江慕白盯着眼前人,咽了咽口水。
alpha那張隐約攜帶上破碎感的帥氣臉龐湊近,江慕白的心髒敲鑼打鼓放鞭炮一樣。
他是不是要親我啊完蛋了怎麼辦親是不可能親的去死吧顧狗!
顧芝沅的眼神遊離,江慕白分辨不出對方此時到底是不是清醒的,有意識的。
兩人鼻息幾乎要纏繞之際。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響在緊張的局勢中驟然響起。
江慕白一雙眼被逼的浸了淚,身體還微微發着顫:“對不起了顧哥我隻能出此下策了……”
顧芝沅的眼神也跟着澄澈了一瞬,但很快就被痛苦和無奈填充滿。
alpha的手落在他身後的牆上,江慕白怔愣着看他憑空變出來一支alpha用抑制劑。
然後毫不猶豫地紮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注射。
江慕白立刻從他懷裡退出來,這才終于看見自己的身後恰巧有一個嵌入式緊急專用抑制劑。
原來不是要強搶民O。
激烈跳動的心髒舒緩了一瞬,後知後覺的恐慌将江慕白的身體催化的柔軟。
他靠着牆,朝顧芝沅露出一個後怕的笑:“你早說這裡有抑制劑啊,早說我就給你拿了呀害得你還白白挨了一巴掌……”
“你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很不舒服?”江慕白頭腦發昏,開始沒話找話。
他看向顧芝沅的時候,在alpha的注視下十分不妙的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過高濃度的alpha信息素會引誘Omega進入發|情期。
更何況……顧芝沅的信息素特别好聞……
alpha再次走向了他,手也又一次落在了他身後。
幾乎是一個半圈抱的姿勢,江慕白卻比剛才舒服了許多。
壓力不再,江慕白放松了許多,任由對方靠近了自己。
畢竟剛剛注射完抑制劑的alpha不亞于被閹了。
顧芝沅一隻手攥住了他的小臂,給他借力,另一隻手探到了江慕白面前。
這一次他拿着的是Omega的抑制劑。
随着薄荷味的暫時退散和香草味的蔓延,整個書庫已經陷入了信息素的糾纏之中。
江慕白渾身顫顫且酸軟,忍不住放任自己靠在顧芝沅身上借力。
然而不靠不要緊,一靠上去江慕白便發覺了不對勁。
“……你的信息素怎麼還沒收幹淨?”江慕白擡頭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