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琳正在看電視,屏幕上黑發女人與金發女人動作親密。
一個蒼白冷厲,一個柔美和煦,兩個顔值相當高的人在屏幕上交談,畫面自然是賞心悅目,但是馬琳隻是覺得頭疼,因為她們的對話内容實在讓她感到不安。
旁邊的路易斯卻是笑了起來,拿起手邊的咖啡杯猛灌一口速溶咖啡粉:“要不要猜猜她想起了什麼?”
柳笙之前的可播出片段,他們二人翻來覆去看了至少五次,自然是都知道柳笙喪失了一部分記憶這件事。而教授也跟他們說起過,在柳笙被送到這裡之前,他們給柳笙進行了記憶清除。
但是現在,明顯柳笙想起來了什麼東西,隻是不知道柳笙想起來的東西是否與實驗有關,也不清楚是否與那個女人有關。
馬琳下意識咬着手指,有些不安:“教授給她使用的記憶清除是不可逆的,按理來說她是不會想起來被清除的記憶,會不會跟實驗無關?”
路易斯雙手合十撐着下巴,嘴裡還在嚼着咖啡,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你得知道……她的身體是經過改造的……自愈能力極強……至少直到她被送走之前……我們都不知道她的極限在哪裡。”
他猛地将口中的咖啡一口咽下,結果被噎得直咳嗽,連忙去接了一杯水,邊喝水邊走回來。
馬琳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勉強用理智做出了評估:“她并沒有說出自己想起了什麼,但是看她現在的态度,八成跟實驗有關。”
路易斯沒漏過這段話,想了想,作了補充:“但是記憶應該是不連貫,不然她的态度也不會這麼猶豫和懷疑。”
他嗤笑一聲,将杯子放到桌子上:“希望教授看到這一幕不要被害妄想症發作,不然咱們可有的忙了。”
屏幕中黑發女人坐在沙發上,抱着一旁站着的金發女人,臉頰在對方的腹部輕蹭,眷戀而依賴。
看到這一幕,路易斯臉有點僵,然後捂住了眼睛大喊:“我的眼睛!太違和了!”
馬琳不懂路易斯又在發什麼瘋,在她看來,如果抛開個人情緒,眼前的一幕自然是溫馨又和諧的,而且十分養眼。
所以她沒有去管精神不正常的路易斯,隻是繼續盯着屏幕,同時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但是柳笙的接下來的話,卻讓馬琳身體一僵。
“前兩天,我碰到一個跟蹤我的人……”
到這裡,路易斯也停下了抱怨,跟着馬琳一起盯着面前的屏幕。
金發女人說:“那個人,她可能很危險……”
聽到這裡,路易斯突然笑了出來,轉頭看向神情嚴肅的馬琳:“哇哦,她說你很危險欸,真的嗎?”
馬琳笑不出來,隻能在那裡分析樂敏的意圖:“她是鎮長那邊的人,她的意思就是鎮長的意思,鎮長知道我們再看,鎮長這是借着她的口來警告我們,單憑我們根本對付不了整個小鎮。”
路易斯看起來相當樂觀:“牽扯的勢力太多了,單單是從之前播出的部分裡,就有人能看出來跟鎮長不是一路的。不會是所有人都按着鎮長的意思來,單單是維森集團就不會答應這一點,鎮長跟教授不一樣,畢竟鎮長是可以替換的。”
他的手指輕輕敲着杯壁:“我看到裡面有人權保障機構的人,還有維森集團的人,你還記得警局裡面那個叫史密斯·維森的人嗎?”
馬琳深吸一口氣,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說……”
路易斯點點頭:“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跟維森集團高層有血緣關系,你看他甚至都不怎麼做事,也懶得接觸主角。”
“還有,”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攥住杯壁,“還有人權保障機構的人,之前一直針對實驗室,在各個發聲渠道宣傳實驗室的各種黑暗,曾經一度讓實驗室陷入輿情危機,如果不是教授後來拉到了維森集團的支持,隻怕實驗室也撐不到現在。”
馬琳注意到了不對勁的點:“既然如此,那麼人權保障機構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路易斯有些恍惚地看着屏幕:“或許是因為,他們也想辦法拉到了誰給自己站台吧?要是沒誰支持,他們也沒辦法支撐到現在,并且發展得還不錯。”
“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無論是在實驗室那裡,還是在這裡,我們都沒辦法與外界進行聯系。”他拿起杯子又灌了一口水。
但是對馬琳來說,這些東西都太遠了。
她考慮起當下的事情:“但是顯而易見,鎮長的人會對我們的任務造成幹擾,現在還不能确定對方是否會對我們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脅。”
屏幕中,上一個話題已經結束,現在兩人正在讨論那個仿生嬰兒。
路易斯又往嘴裡塞進咖啡粉,嚼了起來:“這下可有意思了。”
“什麼?”馬琳沒聽明白。
他又喝了一口水,沖去舌尖上的苦澀:“鎮長的人,不一定會站在鎮長那邊,說不定,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會讓鎮長都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