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摩根。”

亞倫·霍奇納開口。

“我們對這件事的未來起不到任何積極引導。在紐約警局被炸之後，甚至連一個真正安全的地方都尋覓不到......我們要認清，或許我們之外的同僚并不值得信任。對于這一點，再次感謝您，馬西莫夫女士。”

站在最遠處，戴着墨鏡的紅發女人對行為分析部的領袖點了點頭，繼續用能力監視四周動向。

“霍奇說的沒錯。我們是側寫師，我們剖析最棘手的案件，分析兇手的心理和作案特征，并在他們再次施暴前預測出他們的下一步行動，協助當地警察捉拿兇手。”

一直沒有參與讨論的傑森·吉迪恩終于開口了。老側寫師面色平靜且沉穩，頓了頓，繼續說。

“但别忘了，我們不是超級英雄。”

他拍了拍德瑞克·摩根的肩。

“我們不能把自己輕易折損在黑暗裡。這是對人民的不負責任。”

“Fine，你們達成一緻了，可我還沒有。”

喬斯·卡特深深吸了一口氣。剛正不阿的女警官此刻簡直像是被侵犯領地的暴怒母獅，面朝危險龇出獠牙。卻又因為幼獅必須獨自面對風雨而強制按捺。她雙手插腰，來回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在收到一條短信後勉強站住查看内容。

“......”

不知她看到了什麼，在不短的思考時間後，怒氣被她緩緩呼了出來。

“你會保護艾麗薩，對嗎？”喬斯·卡特極力遏制内心的火焰，轉身走到艾麗薩身邊，注視面色陰沉的殺手。“我不信任你。但她信任你，而我信任她。”

所以，你值得托付嗎？

對語言并不敏感的殺手神奇地領會了警探的未盡之言，可他甯願自己沒有聽懂。

九頭蛇的指令還存留在腦海裡，殺手第一反應是拒絕，可慢慢蘇醒的思維卻發出南轅北轍的呼喊，一如當時想要回絕艾麗薩請求他留下時那樣，撕扯着他的喉嚨。烙印在骨頭裡的觀念與慢慢蘇醒的自我意識反複搏鬥，煩躁不安之中他抿起唇，無意識握緊拳頭。

“我還是......”

他突然摸到了掌心的刻痕。

那串字母歪扭粗糙卻清晰可辨，冬日戰士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反複摩挲。

A……l，i……s，a。

A，l，i，s，a。

Alisa。

艾麗薩。

豐富的喜悅，希望的祝福。

每默念一次，他心中的躁動便平息一分。

冬日戰士松開拳頭，閉上眼睛，恍惚之間他冰冷的掌心似乎還停留着艾麗薩握上來的溫度。

“……You can trust me。”

巴恩斯睜開了眼睛。

“And I'll st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