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挑釁！”

喬斯·卡特怒發沖冠來回踱步，旁邊亞倫·霍奇納神色冰冷。

就在不久之前，紐約警局三樓東側發生爆炸，行為分析部所在的臨時辦公室化為一片齑粉。

“在爆炸的半個小時之前摩根才用紐約警局公用電話線路訂的外賣。那個罪犯不但竊聽警方線路，還頂替外賣員大搖大擺提着一包炸.彈走過安檢和保衛！”黑人警探臉上陰雲密布。一向冷靜自持、奉公守法的女人此刻正處在暴怒的邊緣，手背青筋若隐若現，銳利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而且這個定時炸.彈屬于民間IED級别，還安裝了機械計時——要知道現在連最簡陋的IED都不會放蜂鳴器了，隻有影視裡會這麼幹。”斯賓塞·瑞德檢查殘留的炸.彈零件，“連用環氧樹脂密封的痕迹都沒有。”

“純粹是為了挑釁。”擅長罪犯扮演的德雷克·摩根思考片刻，下了結論。

“最近布法羅就有一個投放手法如出一轍的民間炸.彈狂。”艾米莉·普蘭蒂斯補充，“JJ說布法羅警局之前邀請過我們。”

“那個案子我看過。如果先前不知曉這些，我們會被誤導。”亞倫·霍奇納判斷，“這就是他們想要的，讓我們憤怒，讓我們主動走入歧路，讓我們離開艾麗薩。”

“他蔑視法律。”

“他輕視一切執法者。”

“他不在乎我們是否被誤導。”

“他實質是在展示他的傲慢和力量。”

“他不介意引發動蕩，甚至有信心大獲全勝。”

“他在警告，無論誰和他作對，他都能達成所願。”

行為分析部的組員每分析一句，喬斯·卡特的怒火便更盛一分。

“所以我說過，你們絕對不可以插手，任何形式的幫助都必須盡力避免。”皮特羅·姜戈·馬西莫夫倚在旁邊的牆上，平靜地指出：“這次是我的失誤，我沒想到一次出警都會被九頭蛇視作不聽話的翹頭釘。這次應該隻是警告，他們暫時還沒發現艾麗薩的存活，也沒有發現你們通過警方渠道接手艾麗薩的痕迹，并且在紐約警局把聯邦調查局的重要小組齊齊炸上天有點麻煩——

“——但也隻是有、點、麻、煩。如果真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迹，他們會毫不猶豫展開真正的行動，到那時候就不是一個民間IED這麼簡單了。”

“但你要求我們坐視不理，這不可能。”

抱着手臂的德瑞克·摩根說。剛才第一時間保護了反應不及的行為分析部小天才，他的頭部被迎面飛來的異物砸傷，在簡單處理包紮之後連休息都不顧就投入分析工作，此時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嘴角被壓成一線。

很明顯，正義感十足的側寫師被氣焰嚣張的犯罪組織徹底惹火了。

皮特羅歎了口氣，朝沉默不語的黑發殺手那裡示意。

“看到了嗎？他抱着艾麗薩、用背面承受了爆炸的沖擊波，一點事沒有。但艾麗薩差點因為沖擊宮縮流産，鼓膜也有破裂迹象。”銀發變種人實事求是，“你再看我，我本可以在炸.彈爆炸的0.1秒内把你們所有人轉移，但在他身邊我的能力會被大幅度削弱——你我甚至不知道九頭蛇中像他這樣體質強悍、身負改裝的殺手有多少。”

雖然艾麗薩在千鈞一發之時大聲提醒，巴恩斯迅速反應拉過艾麗薩為她阻擋沖擊波，皮特羅也在火焰和沖擊完全蔓延開之前将所有人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但還是免不了有人受傷。

連距離最遠的霍奇納此刻耳朵裡還有輕微的嗡咛，更别提距離最近的艾麗薩。

她至今還在昏迷。

坐在艾麗薩身邊的男人擡起頭。

“改造我不清楚。如果你指綜合素質，沒有。身體素質接近、被允許執行任務的，有幾個。”

在與艾麗薩重逢之後從未顯露的屬于冬日戰士的陰冷感又重回他的身體。他坐在那裡，如同血親被仇敵傷害、在黑暗中潛伏等待複仇的獨狼。

冰冷陰翳，又怒火磅礴。

“但他們如果遇見我，結局隻會是被我擰斷脖子。”

“或許我們應該立刻呈送神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