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維萊特緩步上樓。
他身形高挑,多年如山一般以最高審判官的職位屹立在所有人的記憶裡,不知不覺間就成為了光憑名字就能讓人不敢造次的身份。
而現在,他親自到場,正在以一種令人壓迫感十足的動作走到樓上。
那男人咬牙,轉頭快步迎上那維萊特。
“審判官大人,我要告這個人他非法行醫,并且借着非法行醫來幫助犯人脫罪,我懷疑罪犯有不良企圖,不然他為什麼要這麼大張旗鼓的改變自己在别人心理的印象!”
那維萊特腳步停下,站在平台上看着正站在樓梯上,臉頰兩側微微鼓起的男人。
“你确認要狀告這兩人嗎?”
那維萊特的話沒有多餘的信息。
但他說出這話,也已經足以讓男人退縮。
他當然知道這話代表着什麼。
歐庇克萊歌劇院,谕示裁定樞機。他之所以先一步告狀,為的是占據道德制高點,這樣,在所有人看來,他不過是一個正義感過強,因而做出了不理智行為的普通人而已。
但如果真的告上去,他沒信心能赢。
“這位先生,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十分抱歉,我是璃月來的大夫,會來到這裡是為了尋找藥材而來,絕稱不上非法行醫。”
白術上前一步,對着那人解釋,也是對着那維萊特自我介紹。
那維萊特對着白術點頭,視線落到萊歐斯利的身上。
萊歐斯利安靜的站在那裡,手放松的微微彎着,似乎沒打算說任何話。
“至于這位,你們口中的罪人,我想,既然他已經按照正常的流程出獄,就已經證明他已經将罪行償還完畢,是法律允許他行走在城市中的。”
“哼。”男人聽到了關鍵詞,眼神一亮,手卻已經環上了胸口,“允許?法律就該讓殺了人的直接去死!這樣一個對着自己養父母都可以殺的人走在城市裡,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發瘋去殺我?”
說完,他轉向萊歐斯利,眼中都是惡意。
“畢竟,他是連養育了他這個孤兒的養父母都能親手殺死的瘋子啊!”
原本并未思考過得可能落進了腦子裡。
是啊,他連自己的父母都殺,那玩意大街上,被他平白捅一刀,他們豈不是很冤?
人群一時喧嘩。
“肅靜。”
手杖不輕不重的點在平台上,發出沉悶的一聲。
原本嘈雜的人群倏然安靜下來。
酒店一時間竟成了歐庇克萊歌劇院,成為了人群審判萊歐斯利是否能擁有生活在陽光下權利的場所。
“我不同意!”人群之中,忽然之間擠上來一個人。
馬庫斯從一樓人群中走出,快步上樓,側身從那維萊特的身邊走過,沖到了萊歐斯利的面前。
萊歐斯利幾乎可以聽到馬庫斯咚咚的心跳聲。
馬庫斯的手指緊緊的攥成拳,站在了萊歐斯利的身前。
“他是個善良的人,他擁有值得贊揚的寬廣心胸,願意為了幫助普通人伸出手,付出自己的努力,也願意關心身體不好的老人是否能正常的維持生活。”
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萊歐斯利。
萊歐斯利正定定的盯着他,視線不轉。
這樣的視線似乎是給了他莫大的勇氣,他轉過身,咽了口口水,閉眼,“他殺養父母根本不是因為他是個壞人,是因為他的養父母有罪,他不過是想要救下其他和他一樣被收養的孩子罷了!”
“證據就是,就是那維萊特大人您!當初是您在庭上答應了不把這件事情外傳!”
一樓的人群一陣嘩然。
那維萊特與他對視片刻,卻沒有開口,轉頭看向男人,“他已經拿出了自己的證據,這位先生,那你認定他一定會損害其他人利益的理由是什麼?”
男人臉色青白變換,看了一眼馬庫斯。
他是馬庫斯喊來給這場行動叫停的,唯一的目标就是破壞他們的計劃,甚至趁着這個機會,讓其他人更加敵視他。
可現在這算什麼!?
那維萊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