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绾不由一愣，她本以為隻是夥計的問題，誰知拔出蘿蔔帶出泥，問題的根源竟然在李管事身上！

怪不得昨日他反對自己接手鋪子，恐怕是擔心自己發現這事吧！

不過他幾次三番地提起對面鋪子……難不成這事和對面鋪子也有關系？

蘇绾帶着盈兒同那位年輕女子一起出了店鋪。

她有意詢問女子：“姑娘，這家鋪子的夥計向來如此嗎？”

那女子見二人方才幫她說話，便也和善地說：“這倒不是，這鋪子剛來起來的時候，夥計招待時還是挺熱情的，可後來街對面新開了家成衣鋪子之後，店裡的夥計對生意就越來越不上心，對客人也愛答不理的。”

“我今日也是因為對面鋪子人太多，怕等的時間過久，這才來了這裡。誰知，竟被如此羞辱！”

蘇绾眉毛輕輕一擰，又問：“那姑娘可知，對面鋪子是何時開起來的？”

“一年前吧？我記得那會兒好像也是春日呢。”

蘇绾腦中靈光一閃，旋即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成衣鋪子的收入，正是從去年春日開始減少的！

之前鋪子每月的收入雖少，但都相差無幾，可從去年開始，每月都會減少幾兩銀子。上月，成衣鋪子的收入僅僅才三十兩！

蘇绾謝過年輕女子，向着對面鋪子走去。

蘭華成衣鋪，門庭若市，和蘇家鋪子的清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绾進了店，立刻有個夥計跑過來，熱情地問：“客官需要什麼？”

蘇绾說：“我随意看看。”

“好嘞，那您有什麼需要可以叫小的。”說罷便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蘇绾轉了轉，招來小夥計，指着一件精緻的襦裙：“夥計，這件衣服怎麼賣？”

“呦！小姐好眼光！這件可是月華錦的，店裡一共才五件呢！”夥計說。

“這件多少銀錢？”

夥計：“回小姐，這件十兩銀子！”

“哦？為何對面那家鋪子月華錦的成衣要賣十五兩？你這卻隻要十兩？”

夥計隔着街瞧了瞧對面，小聲地和蘇绾說：“小姐，對面那家鋪子那價格都是宰客人呢！而且他們家夥計也不怎麼樣，那嘴啊說話不中聽得很！小姐要是買成衣，可萬萬不能去他家啊！”

這話看似好意，實則卻在貶低對方。

蘇绾眼神閃爍，一時不曾開口。

夥計見她不說話了，小心翼翼地問：“小姐，這件衣裳您要嗎？”

思緒回籠，蘇绾看着夥計：“要，幫我包起來吧，盈兒付錢。”

蘇绾出了鋪子，又去了一趟楊氏镖局，讓馬騰查查蘭華成衣鋪的掌櫃是什麼人。

而後回了蘇家，直奔文琦院。

月華錦可算是奢侈物了，市面上極少，怎的偏偏這麼巧，會出現在蘭華成衣鋪？

“母親，我今日去了趟成衣鋪子，有些事不太清楚，想問問您。”蘇绾直截了當地開口。

蘇大夫人停下手中的事，看向蘇绾：“怎麼了？”

“母親，咱們家是做布匹生意的，那成衣鋪子的原材料都是從家中拿過去的嗎？”

“是啊。”蘇大夫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