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動。”
庾暄和氣的眼尾泛紅,“你把我當什麼了?”
靜了片刻,柯蘅緩緩開口:“認清你的地位。”
“什麼?”
“主人沒同意的事情,可以做嗎?”
“柯蘅!”
庾暄和反手要掙開,柯蘅死死地握着她不讓她動。怒極的s級alpha完全爆發出自己的力量,即便是天生力量優異且不曾懈怠的柯蘅也一時難以分出勝負。
狹小飛行器艙内,兩個人打得拳拳到肉,招招緻命,肉眼看不清兩人的動作,隻能感受到一聲聲的悶響和咻咻的風聲。
十幾分鐘後,有人來敲窗。
這裡是西城市中心,時刻有警衛巡邏,常常要檢測身份信息。
庾暄和被柯蘅側壓在身下,對方的雙手鉗制住她的脖子,雙腿死死壓着她的大腿。她一隻手控制在對方的手臂上,另一隻手掌着對方的太陽穴,沒敢用力。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沒敢用力。
庾暄和嘲諷地想着,難道她還在怕眼前這個綁架犯、變态、魔鬼受傷嗎?
“住手!你不怕暴露嗎?”庾暄和拉出空隙,掙紮開口。
柯蘅擡頭,随着對方的目光望向窗外。單向玻璃讓巡查警衛的臉顯露在兩人眼前,對方不耐煩地敲窗,張嘴說着什麼,手裡舉着身份檢驗器。
庾暄和知道柯蘅看到了外面的人,繼續說:“松開我,我讓她走開。”
“想得美。”柯蘅收緊了手中的力度,和她抗衡,語氣中頗有一股破釜沉舟的樣子。
竟然敢跟她動手,果然之前是裝的那麼乖。
到了西城,就忘了當時的模樣,又變回庾大小姐的做派了。那她在她面前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嗎?
柯蘅陰沉地想着,敢裝,敢騙她,就祈禱别被她拆穿,裝一輩子最好,否則……
巡警等了半天沒動靜,飛行器倒是又動了起來,她又敲了敲,嘴裡喊着:“幹什麼呢!西城巡邏,配合出示身份信息!”
庾暄和終于以付出衣服被撕毀的代價,把柯蘅暫時制止。
她雙腿緊緊夾着柯蘅的腿,拿着沒來得及扔掉的鍊子暫時把柯蘅的兩隻手捆住背在對方身後。一隻手按住,另一隻把對方按在脖子上,想讓她擋住臉,卻被她狠狠地咬在肩膀上。
庾暄和倒吸一口氣,在對方耳邊說,“我開一下窗,你不用出示。一會就好,不要亂動,不然暴露了,你更麻煩。”
柯蘅咬的更深,同時掙紮着。
庾暄和抓緊時間按下窗。開窗的瞬間,懷裡的人才配合着安靜了點。
庾暄和隻開了一掌的距離,露出半張臉和一隻手,手上帶着表型光腦,中指有一枚低調的銀色戒指,嵌着深藍色的寶石,側面一圈刻着古樸的帝國文字。
警衛看了她一眼,瞥見了她頭側的腦袋,手裡拿着檢測儀滴了一下,顯示她的身份信息,嘴裡還說着:“另一個人也……”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庾暄和的名字。
……這個占據帝國頭條一年的大新聞當事人,她當然認識,甚至為此加了不少通宵的值班。
她又确認般看了一眼對方的戒指,哪裡是什麼賣弄财富的二代,這分明是庾氏的家族戒指。
“好了嗎?”庾暄和看向外面的警衛。
平平無奇的語氣,警衛卻感覺透着一股寒意。
自己撞破了這位好相貌的庾氏繼承人的私事,恐怕打擾了對方的興緻。她怕被對方記住,忙擋住臉,含糊着說:“好了好了,麻煩注意一下啊,大街上呢。”
“抱歉,我知道了。”庾暄和收回手,關上了窗。
直到對方匆匆走開,才收回視線。
柯蘅聽到了庾暄和的那聲抱歉,慢慢冷靜下來,放松了牙齒的力度。
發熱期将近,她沒打抑制劑,輕易地被激素影響了頭腦,忘了庾暄和後來的背調是她親眼看着人做的。哪怕她在基地是隐忍蟄伏,想讓她放松緊惕,對方平時流露出樣子應該也不全是假的。
——她就是一個與衆不同的貴族,會跟一個在街上巡邏的無權無勢的普通警衛說抱歉。
庾暄和收回心神後,感覺對方好像平靜下來,也不想再繼續打了,就跟對方商量:“停手嗎?我給你松開。”話還沒說完,手已經伸到對方的腕上,輕柔地按摩着。
最初的憤怒過去,她開始懊悔。
好沖動,她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了,是不是太過分了?這個人說話本來就是這樣的,嘴裡永遠能說出傷人的話,一段時間沒聽到,她就不适應了,覺得難以忍受了。
柯蘅随着對方的動作也放松了身體,默認般把額頭抵着人,也不動。
幸好鍊子材質柔軟,即使情急之下拿來綁也沒傷到對方。
嗯?等等,狗鍊怎麼會這麼軟?
庾暄和将人松開後,對方起身,從她身上離開,一聲不響地坐在了邊上。
于是,她順應自己的好奇心,一手揉着自己的肩上的被咬痛的地方,一手拿起項圈,認真觀摩。
轉過幾個角度,借着路燈,她發現了項圈角落處刻着某進口奢侈品的logo,而鍊子的頂端刻着KH。
……
啊,好像确實有人喜歡這種飾品。
庾暄和捏緊了手裡項圈,慢吞吞地移開視線,繼續揉着肩,餘光看向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