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進來!”
路景熙剛走到班主任面前,齊銘遠抱着數學作業也走進了辦公室,“老師,這是今天的作業本,就一個同學沒交,他生病請假了。”
路景熙的班主任向齊銘遠點點頭,“你放那兒吧。”她轉過頭,繼續問路景熙,“說說吧,昨天晚自習怎麼回事啊?”齊銘遠看向路景熙,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路景熙的班主任奇怪齊銘遠的态度,又對他點點頭,“放下作業本你可以離開了。”
齊銘遠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老師,昨天的數學作業我幫您批吧!”
路景熙的班主任接納了齊銘遠的善意,這樣她就有時間了解事情的原貌了,“昨天在晚自習上不是挺有理嗎?現在怎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班主任都這麼說了,路景熙再不為自己辯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老師,昨天晚上,我有一道數學題不會,就問了問我前桌,她就拿她作業給我講步驟,後來主任一來,沒有人敢說話,她就扭過去了,把作業本落到我這兒了,”這事肯定是教導主任告得密,對方既然出招了,路景熙隻能解釋應對,“後來她寫了個紙條,讓我把作業本遞給她,我就遞給她了,(這件事)被主任看見,非說我們上課傳鏡子,我們跟他解釋,他還不聽,非要我前桌把鏡子給他,我前桌一看這個樣子,就把鏡子給他了,他剛拿到就砸了。”
班主任被氣笑:“你們上課為什麼要帶鏡子啊?”
“我前桌是住宿生,平時生活區域就是學校,她帶個鏡子也沒什麼吧。”
班主任繼續問道:“那你跟主任頂嘴,是怎麼回事啊?”
“我們傳的是作業本,他非說我們傳鏡子,我們把鏡子交給他,他就把鏡子砸了,您說有這樣的,什麼事情都沒弄清楚就不分青紅皂白污蔑别人,還砸人家東西。”路景熙本來沒有那麼委屈,但不知道為什麼聲音一大,眼淚自己跑出來了,“我們說去看監控,他又不去。”
看她掉眼淚,班主任的聲音柔和下來:“那你也不能嗆他呀,他做得不對,你可以跟我說,是不是?”
聽着這兒,齊銘遠彎起嘴角,“撲哧”笑出聲來:“您能幫她前桌要回鏡子錢啊?”
“這有你什麼事兒?”班主任反譏道。
齊銘遠對新上任的教導主任也心存不滿,他吐槽道:“老師,這事兒确實得怨主任,不弄清情況就污蔑别人在先,砸壞别人東西在後,讓他看監控他不去,甚至還跑來跟您告狀,這事辦得實在有失水準且不夠專業。”
班主任被他逗樂:“你那麼專業,怎麼沒有人找你做教導主任啊?”
“我現在是做不了教導主任,可我見過真正站在學生立場考慮問題的主任。”他一臉認真,且又一次堅定不移地站在路景熙身邊。
“沒必要的。”走出辦公室,路景熙對齊銘遠說。
“什麼?”
“你沒有必要跟老師說主任的不是,”路景熙垂着頭,看不清情緒,“我們老班其實已經不打算追究了,還好當時其他老師沒在辦公室,你那番話要是傳到主任耳朵裡不好。”
齊銘遠有些奇怪,“你平時面對不公平的待遇時不都積極抗争嗎?我幫你說了兩句話還說錯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路景熙趕忙解釋,“我昨天晚上已經鬥争過了,我的意思是你沒有必要把自己也牽扯進來。”她并不是介意齊銘遠幫她,她隻是擔心把不相幹的人牽扯進來。
但齊銘遠一點都不介意,“朋友之間不就應該互相幫助嘛。”
路景熙抱着數學作業本,“說起來還真是不好意思,我們老班讓你還把我們班數學作業給批了。”
齊銘遠無奈地擠了擠眉心,“為人民服務。”
路景熙抱着數學作業本走進班裡時,開學考試的語文試卷已經發下來了。“熙熙,你這回作文又是五十多。”秦慕一邊整着自己的卷子,一邊把路景熙的試卷遞給她,“二班課代表送過來的,說下午上課時講卷子。”
“嗯好,謝謝慕慕。”
“熙熙,你腦子怎麼長得啊?為什麼你作文每次都是範文呢?”秦慕趴在桌子上哀嚎,“老師給我寫了兩個大字——‘偏題’,所以熙熙,你是怎麼做到每次寫作不跑題且能記住那麼多例子的?”
路景熙把數學作業本交給數學課代表後,開始修改語文卷子,“我也沒有刻意地記過例子,可能就是平時看書比較多吧,無意中就記住了,寫作文就用上了。”
“我也看書啊,就沒你知道的例子多。”
“那你都看些什麼書啊?”路景熙側着頭問秦慕。
秦慕望着天空思索,掰着手指頭數,“《海底兩萬裡》《地心遊記》《小王子》《追風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