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誣陷我啊!”饕餮突然很緊張,“我隻是在表達尊敬,不是想索求什麼。”
“對不起。”左金谷回答說,“所以你很需要功績?”
“當然需要。”饕餮肯定地點頭,“這種東西肯定越多越好啊。”
“我想把你之前請我吃的飯都記住,我之前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還有吃你的黴運吃到飽的事,這個一定要記住……功績應該還夠用,隻要我不去吃人。”
“可是我們還會一起吃很多頓飯。”左金谷說。
“是哦。”饕餮想了想,“我可以選擇性地忘記一些之前的祭祀。他們都怕我,我不喜歡他們。”
“那之前為什麼不忘記?”
“好歹也是一頓飯嘛。”
好有道理。
“不忘也沒關系,到時候我分給你。”左金谷站起來說,“今天就到這裡,我去找白澤問問。”
小貓好像知道他要出門,跑過來躺在他身前撒嬌。但此時有正事待處理,左金谷的心比石頭還硬,隻是看了它一眼,甚至沒有把它拎起來放在沙發上。
“謝謝。雖然你的承諾幾乎所有人都辦不到。”饕餮狐疑地掃視他,“白澤也不會古神文,找他有什麼用?”
“文字不隻存在于記憶裡,或者紙面上。”左金谷說,“還有刻在石頭上的,流傳下來的煉器産物裡也會有一些。既然白澤會一點煉器,我想他至少會一兩個字。”
“一兩個字也太少了吧?”饕餮把貓抱過來,給它一個老鼠玩具。
“多收集一點就不止一兩個字了。”面對幾乎無法開始的課題,左金谷平靜得可怕,“簡化之後的文字也會保留一些特性,總有辦法。”
左金谷的平靜飽含從容和自信,分開來說就是,習慣了所有項目最終都會變得困難的從容,以及堅信隻要自己去做就能得到成果的自信。即使他現在一無所知,他也認為,或者說他隻認為在這個領域,命運無法戰勝他。
“你現在的精神狀态好像那些可怕的咒術師……”饕餮打了個寒戰,“加油!盡量不要死。”
好務實的祝福。
“我盡量。”左金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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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金谷趕到辟邪飯館的時候,白澤正捧着一個紙袋傻笑。看這架勢,他這個動作這個表情已經持續好一會兒了。
不會還沒看禮物是什麼吧?左金谷走過去,伸手在他眼前慢慢地左右晃動。
“幹嗎,當我瞎啊?”白澤兇他一句,又突然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謝謝你。”
“不用謝。”左金谷沒有寒暄,直接向他說明來意,“我這次來是想問你……”
兩分鐘後。
“抱歉,我連一個古神文都不會。”白澤有些尴尬,“我煉器本質上隻是把材料提純,獲得一定的功能性。獬豸也是這樣。這隻是我們的課外遊戲,不是在研究什麼。”
“那遠古時期遺留下來的煉器産物?”
“我沒有收藏廢品的習慣。”
這種東西的定位是廢品嗎?左金谷歎了口氣。
“不過……”白澤從口袋裡摸出一根手鍊,“喏,這個送你。”不知道什麼材質的透明珠子被打磨成刻面很多的類橢圓體,小小地排成四列。光澤極其明顯,但和火彩、反光之類的光澤完全不是一回事,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恍惚中打眼一看,每顆珠子都是一點星光。
以星光作為媒介和陪襯,手鍊中間串了一個精緻的圓形浮雕,上面镌刻白澤和獬豸圍成太極形狀睡覺的圖案。明明沒雕刻多少毛發,但看起來莫名覺得毛茸茸的。很奇妙的觀感。
浮雕周圍還有一圈材質類似琺琅的裝飾,用了幾種不同的藍加上純白色。形狀看上去是某種奇異的藤蔓,高低錯落,紋理精巧。
這條手鍊,雖然不見金銀,但一眼望過去就覺得很隆重。老實說,就算除去那些神異的部分,僅按工藝分,這條手鍊似乎也更适合待在博物館。
這顯然不是天天休閑裝的左金谷會選擇的飾品。不過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拒絕理由不是不合适。
“我不能要。”左金谷嚴肅地拒絕,“這個對你很重要吧,上面還有你和朋友的浮雕。”
“……”白澤沉默了幾秒,“這是我和獬豸一起做的……商品。”
“?”
“每個小珠子裡有九立方米空間,可以放物資。浮雕裡有四十九立方米,可以儲存活物。”白澤自豪地說,“之前我們倆玩毛線球的款式反響特别好!可惜獬豸堅持一款浮雕隻做一次,不然你這條的浮雕也是我們玩毛線球。”
那真是太遺憾了。
“謝謝。”左金谷雙手接過手鍊,仔細端詳,“為什麼要送我這個?”
“你要去秘境,用這個方便。”白澤認真地說,“刻錄神文的遺迹都在秘境裡,一會兒我去找地圖給你。我隻有一個請求……”
“什麼?”
“我們需要你的研究成果,我和獬豸。如果能用上,以後我們的生意算你參一股。”
“沒問題。”左金谷想了想,又說,“如果能成功找到古神文,後續的研究我需要一些特殊材料……”
“你放心去找,材料就交給我!”白澤,不,白老闆拍拍胸脯,一副财大氣粗的樣子。
“那就,合作愉快。”左金谷伸出左手。
“合作愉快!”白澤伸出雙手握住他的手,上下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