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咋了?”
小導神神秘秘地說:“你們師兄進大老闆辦公室,什麼都沒拿,但都過半小時了還沒出來。”
“我們‘師兄’嗎,”哀悼被打斷的學生笑了一聲,“你喊一聲師兄,看左博答不答應。”
“那能一樣嗎?我喊他得喊師弟。”小導拍拍自己的胸脯,“正教授,和你們不一樣。”
“你也知道不一樣啊。”學生雙手合十,一派虔誠,“熱知識,雖然我們和院長以及左博名義上是同門,但院長隻認左博是師弟,我們這種至少要當上副教授才算。”
旁邊另一個學生接話,“反正我不敢喊師兄,有種天兵天将和齊天大聖攀親戚的羞恥感……”
“還真是,我們大老闆那種自己從基礎開始教徒弟的方法太飄逸了。他們和我們這種考上來的确實不一樣,簡直強得恐怖。”組裡的大師兄說,“不過金谷我了解,性格好,喊師兄他還是會應的。”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不是外校考過來的嘛,之前不清楚這邊的情況,追着他喊了半學期師兄。”大師兄笑着說,“後面有個老師實在看不下去提醒了我一下,我才知道大家一般不這麼喊,但他真的很好相處,一點都不傲,就是單純的話少。”
“太好了!那我以後就喊他師兄,哇想想都覺得好吉利!”
“停停停,你們都說到哪去了。”小導雙手往下按,示意他們安靜,“我說,金谷什麼東西都沒拿,但是現在還沒從辦公室出來。”
“……”
四個眼神清澈的學生,用呆呆的眼神向他傳遞不理解的信号。
“你們啊。”小導慢悠悠地搖了搖頭,接着說,“已知,左金谷同學最近一直在改自己人生中的第一篇那個雜志的正刊。雖然我們大老闆專門打過招呼說要對他嚴格要求,但實際上留給審稿人吹毛求疵的地方已經不多了。”
“謝謝您省略名稱讓我們不至于立刻陷入糟糕的自卑情緒中。”大師兄面無表情地說。
“這是重點嗎!”
“呃,你是想說……”被逮進來的學生隐約領悟到導師的意思,“如果隻是聊修改意見,不至于聊這麼久?”
“對!你小子還是挺聰明的嘛。”小導拍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我猜,他的論文有很小的可能需要繼續改,但難的地方他早就改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連你們都能解決的問題。”
“有點傷人了,餘教授。”
“有點傷人了,餘老師。”
“有點傷人了,餘師兄。”
“有點傷人了,餘……反正就是有點傷人了。”
“去去去,别打岔。”小導擺擺手,“反正不管他的論文怎麼樣都不至于聊這麼久,接下來,金谷手上一定會有一個要麼非常重要,要麼——”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很多的項目。”
“不管是哪一種,你們都可以去關心關心他論文是不是又被打回來了,需不需要幫忙。等他論文的事忙完,下個項目需要人的時候,你們不就正好在他面前嘛!”
“混個臉熟,以後去他的課題組應聘博後這種大餅我就不說了,離你們太遠。至于近點的……你們也知道,金谷是個厚道人,真要你們幫忙待遇上肯定不會虧待。就算不談錢,單是能有一段天天找他問問題的時間,你們的畢業要求怕是都能提前幾個月完成。”
聽着他的話,學生們的眼神逐漸變得堅毅。
“義父!還是你老謀深算啊!”
“什麼話,什麼話這是。”小導不放心地說,“先别激動,我找了借口進來的,你們去找金谷的時候别搞得這麼明顯。”
“趁其他組沒反應過來,悶聲幹大事,懂?”
“懂!”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饕餮的透明分身原地消散,把記憶傳送回來。他啃了一口蘋果,想不明白這到底算好事還是壞事,決定回頭有空問問左金谷。
.
辦公室内。
快到飯點了,但左金谷無心吃飯。他用力握住一個綠色的酒瓶,咬牙切齒地說:“我這就報警,告他們投毒!”
“唉,報警就不用了。”教授轉頭,惆怅地看向窗外。
左金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老師!這是謀殺!”
“真不用。”教授低頭看着地闆,好像很失落的樣子。
“為什麼不報警?他們是不是威脅你了?!”左金谷艱難地控制自己把毒酒放下,更艱難地控制自己不要拿起水果刀,“給我三分鐘,我想個辦法……”
教授突然轉回來,“其實沒人投毒,我騙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