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廢墟之上,塵煙未散。
五條悟看了一眼被夷為平地的早稻田大學,撓了撓頭,感覺自己有點對不起大學生。他和宿傩一路從新宿站打到早稻田,眼下到處都是破碎的混凝土,完全不見原來學校的壯麗建築。殘垣斷壁上面還留着赤紅色的詛咒殘穢,校園建築上到處都是不堪入目的破損,順着裂痕展開的是破敗的教室桌椅,像是痛苦而絕望的呻吟。
五條悟撓了撓頭,在空氣中彌漫的戰火味道之中給早稻田的學生道了個歉:“抱歉,抱歉。”
兩面宿傩看着五條悟這幅閑雲野鶴的樣子,有點嘲諷地勾起嘴角:“哦?六眼神子什麼時候這麼愛上學了?還道歉呢?”
五條悟理直氣壯:“總比你連高中都沒上過來的好。”
兩面宿傩慢吞吞地攤開了四臂,眼眸一眯。
他猩紅的眼眸之中滿是對重新獲得自由的快樂與向往,病态的眼神之下是他絕對自信的笑容。
理論上來說,他和五條悟并沒有半點深仇大恨,但是——
他是現在的最強。
兩面宿傩是叱咤平安時代的枭雄,是詛咒之王,是能夠改變世界和一切的存在。
他站在高處太久了,又被封印太久了,實在是太希望有個玩具能被他好好玩弄了——
六眼神子,有趣,有趣。
“喂,我說,你殺了那個家夥吧?”想起什麼似的,宿傩揚起眉稍,看向了五條悟。
五條悟扯起嘴角:“哦?”
“就那個神神叨叨的女人。”宿傩一想到在天橋上見面,虎杖悠仁這個不争氣的家夥直接叫人媽媽,被對方愛的擁抱了一下就覺得渾身難受。
不過那個家夥好歹把他的封印解開喚醒了他,雖然神經病但好歹幹了件正确的事。
“是啊。”五條悟沒有否認,“怎麼,你也想殺她?”
宿傩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他看向破瓦頹垣之中的五條悟。
兩個人的身影在帳内降下兩道陰影,一個是光,一個是災。
這是屬于現代最強咒術師和二十指完全體詛咒之王的戰鬥。
他們遙遙相望,直到宿傩微微地擡起頭,眯起眼睛,分外享受地轉着頭,再睜眼時,四隻眼睛裡燃燒着獵殺的貪婪。
“來吧,五條悟。讓我看看你這個人類的極限——”
屬于詛咒之王的咒力瞬間炸裂,赤紅色的斬擊向五條悟襲來,那是足以撕裂一切的斬擊,除了——
五條悟舔了舔唇:“好嘛好嘛,你很吵诶老頭。”
蒼藍色的光波泛着足以吸引一切事物的吸引力,轟然向宿傩風卷殘雲地卷了過去。兩面宿傩被這股力量逼得瞬間暴退,但背後的四隻手像是翅膀一樣瞬間接住了他,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沖着五條悟扔出了一記斬擊,在對方的無下限擋住的瞬間,他有點無聊地說:
“隻會用這種方式打架嗎?六眼?”
兩人對視的瞬間,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領域展開·伏魔禦廚子。”
随着宿傩雙手結印,無數燃燒着的火焰尖叫着嘶吼着,如同地獄之門一般在五條悟面前展開,如同赤色血光一般的領域在界限範圍内完全是開放式,強制發動了足夠削滅一切的殺戮斬擊,領域範圍内随着他的斬擊,無一幸存——
除了五條悟。
白發的男人嘴角绻着點笑意,精密分析一切的六眼正在不斷往他的大腦輸入信息。
他的白發在宿傩的領域内微微晃了兩下,摘下眼罩的面容姣好而超然,六眼目光所及之處無一不神性無一不慈悲。
他輕輕扯起一個笑容。
“隻有你會展開領域嗎?老爺爺?”
“現在可是我們年輕人的時代了啊——”
“哦對了。”
他單手接住了名為【開】的火焰,懶洋洋地看着宿傩,臉上挂着讓人生氣的笑意:“開始變魔法師了嗎?詛咒之王?”
“你有三十歲了吧?該不會還是處男所以變成魔法師了吧?”
宿傩:“······”
“你要為這句話付出代價。”
然而對面講了一大堆垃圾話的現代最強完全沒有興趣聽宿傩的話——
他單手結印,眼眸澄澈的像是馬耳他最清澈的海水,又像是毫無雜質的水晶——
“領域展開·無量空處。”
另一邊。
五條悟和宿傩正在鏖戰的時候夏油傑正看着古川勝男在給神樂澪瘋狂打電話。
穿着黑色制服的摸魚愛好者在面對宿傩這種級别的天災時也終于有了上班的積極性,眼下瘋狂聯系另一個失聯的特級咒術師。
一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大手蓋在他的手機上。
古川勝男擡頭看去,夏油傑沖他搖了搖頭:“沒必要了。”
古川勝男略有不解:“夏油先生,怎麼了?”
夏油傑細長的眼眸盯着東北方向的赤色血光,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澪去找悟了。”
古川勝男瞪大雙眼:“兩面宿傩的領域可是——”
沒有任何結界,必中效果範圍最大半徑2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