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讷行冷聲道:“所以呢?你們是要強搶嗎?”
那弟子連忙說了三個“不”字,才道:“剛才若沒有我與幾位師弟在山下為道友護法,道友又怎能如此順利地采集到火精呢?道友說是不是?我們隻是希望與道友結個緣,道友若是能給我們些報酬,我們也是可以接受的。”
林讷行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把搶劫的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她諷刺道:“若真是希望合作,大可以以物易物。你們有本事進秘境,竟然沒有本事自己采集嗎?那可真是廢物。”
那弟子沉下臉來,道:“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方才早就在附近布下了陣法,此地方圓之間無法傳訊。就算你淩霄宗勢大,隻要你出不去,外面的人想必也無法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等到百年之後,你在不在還不好說呢。”
他又道:“更何況就算你出去了,身上又沒有憑據,如何能來找我們算賬?”
林讷行皺眉道:“不過隻是火精,你們就要謀财害命了嗎?”
那弟子冷哼一聲,道:“不愧是大宗門的人,說話就是這麼有底氣。你可知道我們這些小宗門平日裡為了一點珍貴材料就得搶破了頭?隻要道友配合,我們也不想傷人的。”
林讷行道:“我的确不知道你們有何難處。隻是我淩霄宗弟子除了長老教導和剛入宗門時的宗門幫扶之外,諸弟子一向是自力更生。君子愛财,取之有道。再有什麼難處,我們也決幹不出來巧取豪奪的事來。”
旁邊一人勸道:“師兄,既然已經做了這個決定,又何必再跟她廢話?不過是個符修罷了,對付起來不難。你若不想傷人,我一會兒施術将她的記憶抹除了就是。”
林讷行眸光一沉,擰眉道:“你們這裡竟然還有邪修?”
那人少見多怪道:“我不過是神識稍強一些的普通法修,在你眼裡如何就成了邪修?就算是你,也可以對别人這樣做。”
林讷行道:“行非人之法,當與邪修同論。”
幾人聽到她這樣說,也不再多言,各自施法就往林讷行攻襲而來。
林讷行以安宅符護身,口中念誦符語,先以炎爆符破除防禦,又丢出赤火符灼燒衆人神識。
衆人見此,紛紛撤開。隻有一人頂着火雨,攜着劍勢就往林讷行攻來。
林讷行立即就要催動疾行符離開,眼前卻晃了晃,就往地上倒了下去。她以神識往内部經脈探去,發現竟是阻塞不通。
林讷行反應過來,定是這些人還在環境中撒了毒粉。她咬牙怒罵道:“無恥之徒!”說完,就噴出了一口血來。
那名劍修的劍勢在攻入林讷行身前三尺之時就被安宅符的護盾擋了回去。就在衆人要再進一步動作時,林讷行強撐着一口氣,就催動遁地符潛入了地下。
幸好離開了火叢密集之處,這裡的地底下雖然也有熔岩,但不會那麼灼烈。隻是此地亦不能久留,要在幾人反應過來之前離開才行。
雖然她暫時不能使用太多靈力,但還好從袖裡乾坤中取物也并不需要。幸而不是什麼特殊的毒粉,解毒丹已經夠用。于是她先服了一顆解毒丹,就沿着地下的岩漿通道向遠離赤焰山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會兒,經脈中的靈氣運行順暢了些,又估摸着距離差不多了,林讷行才取出符牌看上面的傳訊。
根據傳訊,白靈和時雨已經順利彙合,正在往寒潭趕去,又在問她現在在什麼地方,是否出了意外需要支援。
林讷行正要回複,眼前又是一轉,整個人就進入了一處幻境之中。
林讷行:……
她索性揣好符牌,往幻境内部繼續走去。
待走到一處靈氣豐沛的地方,周圍又暫時沒有什麼危險,林讷行就停了下來。
她尋到一處稍微隐蔽些的山石後面,重新取了一張安宅符護身,然後坐下來調息催化解毒丹發揮效力,以運轉靈氣徹底打通經脈。
待她解毒完畢,眼前卻又變幻了場景,突兀地出現了一座四方小院。
林讷行以神識往四下探去,并未發現什麼機關,更無蟲魚鳥獸。她往院中走去。随着她越接近院内,眼前就有一個幻影逐漸變得明晰起來。
這個幻影身着玄衣,披一件月白法袍,法袍上還有赤金符字。看它的身形動作,似是在繪制符文。林讷行停下腳步,低頭拱手道:“前輩恕罪,晚輩不慎誤入此間,不知該如何出去,還望前輩指點。”
林讷行等了一陣,卻未聽見有回音。她擡頭去看,就見那幻影又變得虛無飄渺起來,往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