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餘道:“是被那個小師妹撿到了?”
沈謙語:“應該是,但也不一定。我一會兒去找郎師兄問一問。”
吳一餘:“哦,好的。”
沈謙語見吳一餘已經開始神遊天外,也不再管吳一餘在想些什麼,直接禦劍走了。他這個好友,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單獨見他時常常魂不守舍的。哦,和煉器峰那個小師妹一起時倒還像個樣子。
他搖了搖頭,就原路返回去煉器峰。儲物袋裡的乾元鍋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發生了。
郎泰見沈謙語過來,還以為是有什麼新的靈材拿來做法器,沒想到卻是為了乾元鍋。
郎泰道:“那個鍋……咳,那個法器你找着了?”
沈謙語無奈,不禁心生感歎。也不知道這位煉器峰的小師妹有多大威能,竟把身邊的一個個都帶得與食修一道沾上邊了——當然,他沒有說食修不好的意思,隻是感慨人生變化罷了。
他道:“找到了,用師兄你之前留下的靈材尋到的,隻是頗有些奇怪。這乾元鍋與我綁定之後,和那塊剩餘的靈材融合了。今天它還從我眼前消失,自行跑到了六裡地外。”
郎泰聽到這裡,倒是産生了些好奇。
沈謙語把乾元鍋從儲物袋中取出來,遞給郎泰,道:“師兄請看。”
乾元鍋剛入手,郎泰就知道其中确實有些不對。他從工具箱中取出折鏡,詳細察看起來。
法器外形與他鍛造時大體上相似,隻是壁厚、重量有所差别。他将蓋子旋開,内壁上的陣法在他以前所刻的基礎上還産生了一些新變化。在剛鍛造好時,它不過還是下品玄寶級法器,此時看來,卻至少能算個中品玄寶級法器。
以折鏡放大了數倍,的确可見他煉器的特殊标記:蓋子在接合處有兩處凹陷,上方分别雕了坤卦,而在乾元鍋的上沿兩處凸起則各自雕刻了乾卦,合而為地天泰卦。
蓋内以中央為圓心,同樣雕刻了九層總共一百零八個小卦陣。鍋肚内部也相似,隻是陣法更多。
郎泰在腦海中比對此時的陣法和他設計時的陣法的異同之處,突然“咦”了一聲。
沈謙語問:“可是哪裡有問題?”
郎泰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把旁邊的靈盤拿過來,一邊撥算,一邊将推演結果畫下來。待他推演完畢,已是半個時辰後。
他長舒了一口氣,這才道:“這個法器應是能自主使用空間之力,隻是并不多,能跨越的距離應該就在你的神識可以達到的範圍之内。但其中究竟如何,我目前也瞧不真切,”
“除此之外,你看,”郎泰把他方才演算的一張草稿抽出,指給沈謙語看:“原本我設計的初始大小也就不到兩寸,施法放大最多也不過八寸,隻是能進行烹煮的大小。可現在——”
沈謙語答到:“大概能有凡世半個城池大小。”
郎泰道:“這還遠不是它的極限,或許,隻要使用它的修士法力足夠強大,能遮天也不一定。而且它的防禦強度也不可小觑。”他頓了頓,接着說,“這哪裡是什麼玄寶級法器啊……”
說完,二人皆沉默了一瞬。
郎泰拍了拍沈謙語的肩膀,道:“謙語啊,不愧是你,随便在秘境撿個材料都能如此地、如此地……”他噎了一下,一時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詞語能夠來形容。
沈謙語道:“那不是随便撿的。”
郎泰擺擺手,好笑道:“對,你是看着它好看,是吧?别人怎麼沒有你這運氣呢?你這要是叫一餘知道,還不得纏着你‘随便’把秘境裡的稀有靈植帶回來些讓他研究?”
沈謙語也笑道:“哪裡有那麼多的好運?這塊材料就在秘境入口不遠處,來來往往的道友無數。我當時确實是見它好看才撿的。不然也不會讓郎師兄你隻做個聚靈用的法器了。”
他又道:“此事暫且不說。郎師兄,我想知道,一個法器若是主動脫離主人而去到其他人那裡,除了常見的原因,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
郎泰問:“你說的是這乾元鍋?”
沈謙語道:“正是。不瞞師兄,我昨日早上才從一個剛築基不久的師妹那裡尋回了它,一拿回來就打上了神識烙印。沒想到,我再出門經過離那個師妹不遠的地方時,它自己就從我這裡消失了。
“我去那個師妹所在的地方,果然就在她那裡。可我觀她神情,似也不知其中緣由。并且她身上也并沒有什麼特别之處——或許是我修為不夠,難以發現。”
郎泰聽完,思索了一會兒。突然,他想到了什麼。
郎泰先以神識探察了周圍是否有人在窺聽,又打開了幻境結界,叫人無法進入和查探此處。布置好後,才将他剛才所想的對沈謙語細細道來。
他先問了沈謙語一個問題:“謙語可知道傳說中的息壤和補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