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潮神廟異響

墨懷舟的六指摳進炮台殘磚，鹹腥海風裹着鐵鏽味灌入鼻腔。大沽口外的海面上浮着層詭異的藍光，像是有人把磁髓碾碎了撒進浪裡。紅藥蹲在潮神廟的斷碑旁，倭刀簪尖正挑着一塊青銅殘片——那是三寶太監船隊特制的“定海盤”，本該沉在南海歸墟。

“戌時三刻，漲潮。”紅藥抹去簪頭的銅綠，露出盤面陰刻的《水城圖》，“曹九淵在等大潮，他想用磁髓引動海嘯！”

話音未落，廟頂脊獸突然炸裂。三具倭寇屍傀破瓦而下，關節處釘着帶倒刺的鐵楔，手中倭刀泛着靛藍幽光——刀刃竟摻了磁髓粉！

二血飼海神

墨懷舟甩出墨鬥線纏住屍傀脖頸，蠶絲卻被磁刃割斷。紅藥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彈在潮神像的眼窩裡。神像底座“咔嗒”轉動，露出暗藏的洪武大炮——炮膛内壁刻滿《河防紀要》的治水紋，鉛彈遇水即爆！

“趴下！”

炮火轟鳴中，屍傀被炸成碎塊。墨懷舟卻盯着飛濺的磁髓碎片——那些藍光正沿着炮管紋路爬向炮台基座，像活物般啃噬青磚。

“他們在喂龍脈吃毒！”紅藥撕開袖口，腕間螭紋刺青泛出血光，“磁髓順着海防工事往内陸滲！”

三佛郎機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