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碩親王兩年前奉旨鎮壓邊疆部落,重傷不治而亡了。
“吾(臣妾、臣女)見過鳳後娘娘,娘娘千歲。”
“衆位請起,快落座吧。”
“多謝鳳後娘娘。”
盡清芬擡眼一霎,看到了坐在宮梓伶身側的崔鳴玉,眼裡一閃而過的驚訝,笑着說道,“阿玉,本後屬實沒有想到你會出現在此,真乃稀客啊!”
“娘娘言重了,臣妾自夫君逝世後,傷痛不已,近來才得以緩和,又逢打春宴鳳主親請,自然要出來與陛下娘娘熱鬧熱鬧的。”崔鳴玉落座後,恭敬回答道。
“能見到你願意出來走走,本後心中甚慰。”說着,掃視了一圈來的衆官眷們,“今日打春宴,為的是南疆王後人選,凡雙手中的花箋上寫着南疆聖女所寫的命定之人的特征,本宮與母後商讨多日,實難定下,還望衆位能替本宮分憂。”
“臣妾(臣女)等願為娘娘效力。”
紮峻良聞言起身至筵席中間,單手扶肩,“鳳後娘娘,吾明日便要啟程回南疆了,若是未能帶回王後人選,怕是王兄和聖女動怒,所以,還望娘娘今日一定要定下人選,讓吾回去複命。”
“王子所言,本後知曉,請王子莫要着急。”盡清芬聽出了紮峻良話中之意,這不是明擺着威脅她呢!
隻是附庸國的小小後輩,竟敢如此,氣煞人了!可面上卻不能有一絲怒意,要是惹了南疆不快,戰事又起,就不好了,月牙桌下的雙手将錦帕絞了又絞,恨不能立即撕碎錦帕解氣,她這個鳳後當得實在窩囊!
“妍妍姐姐,妖妖姐姐,我可以坐在你們這裡嗎?夫人,可以嗎?”紮峻良聽完盡清芬的話,沒有回應,轉身對着蘇筱茵方向,挑眉一笑,問道。
“可以,當然可以了,過來坐吧。”幾日相處,君家的人和紮峻良很是熟絡了,當然不會拒絕,蘇筱茵更是喜愛紮峻良的很,再說,就紮峻良這可愛的長相,很難生出不喜來吧。
紮峻良一聽,立即跑到君檸妖和君析妍中間坐下了,“為何坐我這裡?你該坐娘親身邊的。”君檸妖輕聲問了一句,“我喜歡挨着兩個姐姐。”君析妍無奈的伸手摸了摸紮峻良的頭,紮峻良沒有躲開,反而笑嘻嘻的低下了頭,由着君析妍摸,殿中的其他官眷,瞧在眼裡,心思各異。
“君家妹妹們,果然惹人喜愛,不僅得鳳主偏愛,就連多羅王子都偏愛你們呢!”出聲的女子,一身迷離繁花織錦寬袖短襖,梳着元寶髻,一對和田白玉串珊瑚珠青碎玉垂在發髻兩側,圓潤的耳垂上帶着一對鑲青寶石菱花紋金耳墜,細眉似柳葉,一雙水眸又大又清澈。
“葉莞姐姐是羨慕了不成?要不然姐姐過繼到我君家來,這樣便可以和我姐妹一同惹人喜愛了。”君檸妖說的時候一臉的真誠,看着乖巧貼心,實則暗暗諷刺葉家。
與君家交好的小姐們低頭都在笑,而對話的人,遲遲沒有回應,似乎真的在考慮過繼的可能性,君析妍看着葉莞,搖了搖頭,垂眸嘲諷地一笑。
“君二妹妹說笑了。”溫柔的一句,淡淡的疏離感,是葉莞的姐姐葉芮,丞相葉書謙的二女兒。君檸妖望過去時,覺得葉芮特别像一個人,不是說長相,而是氣質,特别像司徒苓舒,簡直如出一轍,讓人望而卻步。
葉莞和葉芮非一母同胎,和大女兒葉茜也不是一母同胎,三人來自不同的娘親,葉茜的娘親何氏隻是葉書謙年幼時的童養媳,沒什麼感情,成婚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罷了。
婚後有一兒一女,兒子是葉書謙的大兒子葉明川,生下兒子不久後離世,何氏離世後的第三年,葉書謙續弦了一個商賈嫡女蔣氏,兩人唯有一女就是葉芮,蔣氏生産時虧損,沒兩年也病逝了,聽說,這個蔣氏很得葉書謙喜愛,蔣氏離世後多年都未再續弦。
現在這個丞相夫人,是貴妾扶正的,育有一兒一女,也就是葉書謙的二兒子葉少川和三女兒葉莞。
葉書謙一共五個子女,姐弟兄妹間年歲相差較多,葉茜如今已是摽梅年華了,還遲遲未曾定親,葉明川晚葉茜一年,前年成婚,娶的是翰林院編修史家大小姐史沛真,去年除夕剛得一女,葉芮和葉茜差七歲,也未定親,葉少川比葉芮小兩歲,葉莞最小,過了年剛滿十五,還未及笄。
五人中,唯有葉芮最為聰慧,漢京聞名的才女,其餘幾個都平平無奇。
君析妍悄悄看向了君檸妖,兩人交換視線後,剛要開口,耳邊就聽見了宮安彤出聲維護了一句,“芮姐姐,也是多年未見了。姐姐隻當妖妖是同菀妹妹玩笑兩句就是了,不必挂懷,妖妖性子直,也非刻意而為的。”
“翁主客氣了。”葉芮笑容端莊,顯得沒有人氣,像具精美的木偶娃娃。君檸妖見葉芮冷淡,起身走到了宮安彤身側小聲略表歉意了幾句,宮安彤并未放在心上,笑着推君檸妖回去坐着了。
柔怡和柔悅兩位翁主雖是雙生姐妹花,長得也相像,但是性子天差地别,如果宮安彤是溫柔似水,那宮靜彤就是狂暴似火,葉芮不溫不火的樣子,在宮靜彤這裡是極其讨厭的,她根本不在意這些所謂的表面關系,這會子隻覺得葉芮欺負她妹妹,不可饒恕。
“葉二小姐,是葉三小姐說話不周在先,你不管教自己的妹妹,反倒冷淡起别個人來了,好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