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的一日賀春,讓君檸妖姐妹倆徹底确定了蘇沅嫕的心儀之人,一緻決定用鳳主給君檸妖的恩賞達成蘇沅嫕的心願,讓赫原尋和蘇沅嫕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想來,這一世,蘇沅嫕定會和前世一般幸福美滿,大抵是不用嫁進康親王府,受各種規矩心計所困了。
入夜後,君澤桓才回來,跌跌撞撞負傷而歸,暈在了君府正門外,驚了君府上下,蘇筱茵和君青彥着急忙慌請來了大夫,嚴厲吩咐府中上下,管好嘴巴,切切瞞住還未回府的君宋氏,一是怕君宋氏擔心,二是怕君宋氏因君澤桓在正月裡受傷而覺得君澤桓晦氣不吉利,畢竟,君澤桓的爹娘在君宋氏那裡本就不讨好,這些年,雖然對君澤桓面上和善,但是心裡還是隔了一層的。
君檸妖得了消息的時候正在韶雨閣,整個人瞬間被内疚淹沒,顧不上規矩,一路跑了出去,君析妍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見君檸妖滿臉慌張往外跑,隻好一頭霧水的跟了出去。
“妹妹,二哥為何會受傷?你知道内情?”
“是我對不起二哥,若是二哥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饒了自己的!”君檸妖越跑越快,後面的君析妍實在是跟不上了,腳步漸漸慢了下來,滿肚子的疑問,到底是咋了啊!
“靈涼,你們别追了,和我一起去二哥處吧,這裡離嘯風閣很近了,無妨的。”
“是,大小姐。”靈涼靈淇放緩了腳步,原地等着君析妍和久珋久珬上前來會合,再一同往嘯風閣。
——————嘯風閣——————
閣中内卧裡,隻有蘇筱茵一人守在君澤桓床邊,滿臉的心疼,剛剛大夫說的話,每一字都讓她難受,簡直就是拿刀子紮她的心啊!
正月裡,明明是一家和順,開心團圓的日子,桓兒怎麼會弄成這樣?!身上的每一處劍傷都直擊要害,差點把命都丢了,惹了何人啊這是!
“冬刹,二哥怎麼樣了?!”君檸妖腳下步子還未邁進嘯風閣正閣内,聲音就已經傳進了内卧,語氣着急得很。
“回二小姐,公子他還未醒來,大夫說暫無性命之憂,相爺剛送大夫離開,夫人在内卧守着公子呢!”正閣外站着的藏青色衣衫男子躬身行禮,是君澤桓的随侍冬刹。
君檸妖聽着,邁步進了正閣,徑直進了内卧,祝嬷嬷帶着竹香竹雯站在内卧門邊,蘇筱茵搬了張圓凳坐在了床邊,視線落在床上的君澤桓身上,想着什麼入了神,連君檸妖走到身後都沒有發現,君檸妖擺手免了祝嬷嬷三人的行禮,美眸流轉,看着眼前床上躺着的君澤桓,腳下一軟,“二小姐!”幸虧竹香手快扶了一把,要不就得摔在地上了。
一聲急喚,蘇筱茵回了神,才發現君檸妖來了,回頭見君檸妖一張小臉煞白,忙站了起來,從竹香手裡接過君檸妖,扶着女兒坐在圓凳上,“妖妖不怕,你二哥沒事。”溫柔地撫慰着君檸妖,在蘇筱茵眼裡,君檸妖是被君澤桓昏迷吓着了,可,君檸妖心裡很清楚,她是内疚的,如果不是她開口讓君澤桓去調查金鬥池,或許就不會有這一遭!
怎麼還是這麼蠢!她怎麼還是這麼笨啊!金鬥池是鳳主的啊!二哥是個連官位都沒有的閑散人,她是怎麼想的,怎麼能讓二哥幫她調查呢!
“娘,二哥因何受傷?您知道嗎?”聲音微顫,隐隐藏着一絲對自己的埋怨。
“不知。冬刹冬華都沒有跟着,你二哥是獨自出去的。”蘇筱茵道。
“那,二哥傷的重嗎?大夫怎麼說的。”心中的負罪感又上了一層,蘇筱茵還未開口,身後傳來了君析妍的聲音,“娘,二哥傷的嚴重嗎?”
擡眼看了一下床上還昏迷的君澤桓,蘇筱茵緩緩開口道,“不算輕。都是劍傷,劍劍都在要害,能不能醒來,得看天意了。”說着,又轉頭柔聲囑咐了一句君檸妖和君析妍,“娘去小廚房看看藥熬好了沒,你們先照看着。”
君檸妖被蘇筱茵的話壓得喘不上來氣,擡手捂着胸口,滿眼痛楚,君析妍瞥見了,忙轉身推着蘇筱茵往外走,深怕被蘇筱茵看到君檸妖的反常,“是,娘親,您去吧,我們會照顧好二哥的。”蘇筱茵聞言點點頭,帶着祝嬷嬷和竹香竹雯出去了。
“姐姐,關上門,我替二哥施針。”君析妍聽後輕手輕腳的關上了内卧的門,透過門上的镂空雕花,看門外有沒有來人,時刻告知君檸妖,“妖妖,二哥受傷是為了你嗎?”
“嗯。”輕聲應了一個字,便不再開口了,君檸妖掀開了錦被的一角,君澤桓纏着好幾條白色的細布,細布并不能完全止血,血色依然在往外滲,寬袖中的手微微一動,垂落了一個小巧的布包,君析妍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心中大約猜到了一點兒,應該是為了金鬥池。
君檸妖打開了布包,雙手提針,下針果斷,幹淨利落,然後,又将君澤桓的身體一側擡起,在君澤桓肩後下了一針,“需半炷香,希望在此之前,爹爹娘親沒有回來。”說完,君檸妖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圓凳上,一番操作下來,額角起了細密的汗珠。君析妍回頭看了一眼,見君檸妖彎着腰,側着的小臉,一點血色也沒有,着實心疼,“妖妖,二哥是被金鬥池追殺的嗎?”
“是。都是我,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才讓二哥受傷至此。”
“你也别太責怪自己了,金鬥池,你要接下,這一趟是必經過程,或許由二哥出面,也是好事。”
“好事?”君檸妖不解,快丢了半條命也叫好事?!
“嗯,妖妖,你是女子,抛頭露面本就不易,二哥去确認,等同于在金鬥池露了臉,甚至在鳳主面前也露了臉,二哥的聰慧你不知嗎?他比我們更合适這個位置不是嗎?”
是啊,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