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沅嫕整個糊塗了,似乎她們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連一塊兒卻聽不懂了,一開始說是五公主,後來又是鳳後,緊接着又說是舒貴妃,到底是誰啊!君析妍感覺還是宮莘伶做的,可是怎麼越牽扯越遠了,水被攪渾了,那不就剩一個圓圈,而圓心不見了。
“多羅王子到、七皇子到。”
錦簾掀起,走進了兩道身影,迎着風雪而來,肩上發尾還殘留着雪花,也許是趕得及,隻穿着常服披着大氅就來了,兩人并肩跪地,“見過父主(天主),鳳後娘娘,君老太君。”
“七皇子、多羅王子快請起。”君宋氏擡手虛扶一把,“起來。”宮秉德擡眼一撇,說了兩個字,又垂下了眼睑。
“父主,這是解藥,快給五姐服下吧。”半大的手掌中間立着一個黑色的小瓷瓶,宮秉德手一招,孫太醫便上前拿下了瓷瓶,倒出了一顆紅色的藥丸遞給了樂雙,樂雙按下了宮莘伶的下巴,将藥丸塞了進去,見宮莘伶吞下了解藥,孫太醫才伸手拔下了宮莘伶手指上的銀針。
“伍太醫。”孫太醫遠遠一丢,穩穩的到了伍太醫手中,伍太醫将藥丸遞給了司徒苓舒的婢女,婢女手腳麻利的塞進了司徒苓舒嘴裡,宮燃速看在了眼裡,頗為疑惑,“父主,母妃也中毒了嗎?”
“嗯。”
“天主陛下,此番進漢京,吾并未帶任何毒藥,還望陛下勿要懷疑吾。”湛藍色的眸子閃爍着光芒,眼裡一片赤誠,宮秉德原地站了起來,看向了紮峻良,寒意漸起,濃壓襲來,紮峻良頭皮緊繃,心下慌了。
“姑父,妖妖覺得,南疆誠意十足,連聖石都奉上了,應是不會做出下毒這般下作勾當的。”長榻之上的君檸妖聽到這裡,才出聲說了話,坐了起來,忍着腳踝的痛楚,下了長榻俯身行禮,不會是紮峻良做的,她能擔保,出聲解圍,也算還了些當年在南疆受紮峻茂照顧的人情吧。
宮秉德回頭看到的,便是一臉蒼白的君檸妖行着禮,站的左搖右晃,似乎下一瞬就會倒下去,寒意頓消,心疼的不得了,“快坐下,腳踝不是還有傷!”說着,快步走了過去,扶着君檸妖坐下了,君檸妖吓了一跳,忙起身,又被宮秉德按下了。
“妖妖,你可算是醒來了。”蘇沅嫕和君析妍一同快步走到了君檸妖身邊,兩姐妹的臉上久違的又見到了到眼底的笑意,“讓祖母、外祖母、娘親、舅母、姑父、鳳後、姐姐們擔憂了,是妖妖的不是了。”君檸妖撐起了臉上的笑意一一看了過去,“傻孩子。”君、蘇兩家四個長輩默契的搖搖頭開口道。
盡清芬也搖搖頭笑了笑,示意無妨。
幸好落水的都醒了。
紮峻良沒有預料到君檸妖會替他說話,愣了片刻,“多謝君家姐姐信任,良,深懷感恩。”君檸妖擡眼看了過去,她對紮峻良的記憶不多,在南疆時見過幾次面,每一次都是匆匆而過,并不算很了解他,隻是師父對他頗為疼愛,她自然是信任師父的。
所以,她是真的不信墨啞藤是紮峻良下的。“王子客氣了,妖妖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陛下,舒貴妃醒了。”盡清芬一直在盯着司徒苓舒,隻有司徒苓舒醒來才能往下走,要不然這個事情就會停在這裡,越繞越遠,司徒苓舒就是關鍵,隻有讓她交出素心,想來老天都是幫她的,司徒苓舒醒了。
“素心在哪兒?”宮秉德就近坐在了紫檀椅上,好不容易柔下幾分的語氣又變回冷冰冰了,半倚着紫檀椅,有些漫不經心。
“回陛下,素心離宮多年了。為何突然提及?”司徒苓舒還來不及開口,便被宮秉德突然而來的一句問話問蒙了,許是毒藥傷了嗓子,與剛剛聲音不一樣了,有些尖細,聽起來不合司徒苓舒的氣質。
“離宮?為何離宮?本後為何不知?”
“娘娘,素心為救臣妾傷了臉,在宮中總受人言語之擾,三年前,自請出宮去了,許是撞上了李貴人之事,鳳後娘娘不記得了吧。”
盡清芬仔細想了想,貌似有這回事,那凡雙說見到的人是誰?難不成見鬼了?“今日,有人見到了素心,說是素心絆了妖妖,才緻妖妖和落甯郡主落水,本後不解,若她出宮已三年了,又怎會回來?!舒貴妃,你作何解釋?”
司徒苓舒聽完,搭在宮女胳膊上的手指緊攥成拳,低垂着眉眼,也不知在想什麼。君檸妖将司徒苓舒的動作看在了眼裡,隻要是有可能的原因都想了一遍,可都不太像,舒貴妃會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腳背的事情嗎?她覺得不然。那這素心為何還在宮中呢!
“父主,母妃,鳳後娘娘,莘兒何故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