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君析妍估算着時辰,想着應該是妹妹來了,忙開口道,“應是我家二妹來了。”
“君二小姐?”雲兮淺不屑的眼神一閃而過,轉頭招手牧格,吩咐請人進來,“快請。”
屋中不知何時燒上了銀炭,一絲暖意漸漸升起。剛巧,那一閃而過的不屑入了悄悄觀察的君析妍的眼中,心中怒意漸湧,但,她畢竟是來求人的,絕不可以功虧一篑!
想想又将怒意壓了下去。
寒塵護着軟轎,直到了逆紋門外,見君檸妖扶着靈涼出了轎子,才身影一閃,消失無影,君檸妖無奈的搖了搖頭,怎麼會長成這般的性格!看來得和爹爹說說,把暗衛變成明衛才行,總在暗處,人會冰冷的。
正欲開口讓靈涼叩門,不曾想,門先開了,“君二小姐請。”大門正中站着一慘綠羅衣男子,是出來迎接貴客的牧格。
君檸妖點頭應下,随着男子腳步進了大門,見長廊枝丫上含苞待放的花朵心下驚喜,綠梅?好别緻的花兒。還在感歎綠梅的稀奇,眼前的男子腳步一停,擡眼往裡一望,原是到了地方了,白發白衣男子屋内正座上有一男一女,姐姐君析妍坐在左手邊的客座。
“初來貴鋪,君檸妖見過逆紋掌櫃。”出谷黃莺的聲音以及溫和禮儀周全的性子似乎是出乎了雲兮淺的意料,眼神裡滿是錯愕。
“君二小姐乃是貴客,怎能與我等平民行禮,快快請起。應是雲遠澈見禮才是。”雲遠澈起身站立,擡手虛空扶了一把君檸妖,未讓君檸妖真的行禮。雲兮淺見兄長起身虛扶了一下君檸妖,立馬收起了錯愕的臉色,站起身來給君檸妖行了禮,“雲兮淺見過君二小姐。”
“雲小姐,看年齡應與我一般大,就不必多禮了,稱我妖妖,便可。”
“規矩不可廢。”雲兮淺淡淡道。
君檸妖并不是一個願意熱臉貼冷屁股的人,人家不願與她有交情,她自然也不會再啰嗦上趕着,跟着君析妍坐在了左邊的藤木椅上。
見君家兩姐妹到齊,雲遠澈直接單刀直入問了出來,“兩位小姐親自登門,不知是想打造什麼樣的兵器暗器?”
君析妍聞言看了一眼久珬,眼神示意久珋将匣子遞給牧格,牧格接過匣子,打開放在了雲遠澈手邊的方桌上,雲家兄妹二人一人拿了一張圖紙,眼睛輕掃了一遍,兩人同時眸子一亮,擡頭看向君家姐妹的目光灼灼。“君小姐,這是哪位高人所繪,這等兵器和暗器簡直太精妙了。”
“不瞞二位,這是我與妹妹尋摸了許久,才找到的一位高人共同商讨所畫。”雲兮淺心下暗自思忖,這君家兩個千金怎得同傳聞中不大一樣!
“這暗器機關甚是巧妙,真乃,恕雲某人有眼不識泰山了!”雲遠澈一改往常對君家兩位嫡千金的看法,滿眼贊許!
“雲家主不必如此。我們姐妹來此,隻為将我們精心所求的圖紙打造出實物來,圖紙已讓兩位過目了,能否打造?”君析妍兩姐妹無甚在意,管天管地也管不住别人的嘴,隻是想盡快将這圖紙之上的東西打造出來。
“自然是可以的。此等精妙之物,若是錯過了,乃是我雲家之憾。不過,雲某人有一不情之請,在下想見一見這繪圖之人。”
君檸妖秀眉一挑,心中暗樂,如何讓你見得?
這本就是你逆紋三年後出産之物,至于繪圖之人她們怎會知曉是何人,若非宮燼壘愛收集這些奇怪的暗器,她也不會憑着當時的記憶将這圖紙畫出收為己用了。雖然此行,不太高尚,甚至有些卑劣,但為了複仇鋪路,隻好如此,落在她手裡,總比落在宮燼壘手裡的好。
“雲公子,這事,實在難為我姐妹二人了。自是高人,自然脾性古怪,我姐妹能求其繪得此圖已是實屬不易,怎還能......”
雲遠澈一聽,有些可惜,但,是可以理解的,這高人哪裡是輕易能得見的,“是雲某人唐突了。”雲兮淺聽着兄長和君家兩姐妹說話,她則搗鼓着桌上的圖紙,細細斟酌後說道,“從圖紙看,做工太于精巧,需頗費功夫,六日之後,您再來取。”
“好。價怎麼算?”
“這個六日之後再定。”
“那我們姐妹二人告辭。”君檸妖、君析妍皆站起身來,颔首一禮後,轉身邁着步子出門,“雲家主不必相送,留步。”
“我送二位。”雲遠澈邊說邊追了上去,客氣的将兩人送到了門外,看着兩人上了馬車遠去,才回了府内,而雲兮淺則倚着門闆站在主屋外候着哥哥回來。
“大哥,這等精妙之物怎會是君家兩個刁蠻的女兒所設計!定是又搶他人之物占為己用。”
雲遠澈聽見此話,瞪了一眼自家妹妹,“我與你說過多次,莫要信市井之言,你就是不聽!君家是何等身份,怎會放任女兒如此草包,必是故意放出消息以防鳳主疑心!”雲兮淺撇了撇嘴,并不同意雲遠澈所言,扮了個鬼臉,便跑開了。
“牧格,走吧,去找安叔。”雲遠澈拿起桌上的圖紙收進了衣袖裡,邪邪的笑了笑,滿臉寵溺。而遠遠跑開躲在樹上的雲兮淺鼓着小臉蛋,晃着雙腿,喃喃自語。
“君檸妖,君析妍,君家,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