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懷安驚奇謝小滿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向謝小滿解釋道:“我勸你隻是不想讓事件惡化,若是你當衆違抗那些官差,那隻會更麻煩。”
“那現在就不麻煩?”謝小滿望向周圍,示意駱懷安他倆目前的處境,“衙門那群人就喜歡各打五十大闆,再說了,這破牢,誰想來啊。”
“我相信,清者自清。”駱懷安正襟危坐,回答道。
這小子還是太年輕,謝小滿剛要反駁,不遠處“吱呀”地開門聲驚動了謝小滿和駱懷安。
“大人傳喚,跟我走吧。”獄頭拿出一把鑰匙,借着牆壁上的燭光挑出一把來,打開了牢門。
“是要放我們走了嗎?”謝小滿頓時來了精神。
獄頭瞥了謝小滿一眼,說道:“不清楚。”接着他看了看周圍,小聲提醒謝小滿:“你最近安分點,那個抓你的周閑是新來的捕頭,新官上任三把火,别先把你給燒了。”
謝小滿是衙門的常客,所以和衙門的這群人混得熟,她聽到這句話之後,拍了拍獄頭的肩膀:“好嘞,下次給你帶春風樓新出的酒,咱哥倆好好喝一頓。”
獄頭是個嗜酒的,聽到這個心滿意足。
公堂之上,沈宜嘉和李确向縣令陳述着自己的遭遇,并求縣令做主。
謝小滿和駱懷安剛到的時候,李确正和徐偉對峙着。
“肅靜,肅靜,公堂是你們吵架的地方嗎?”縣令錢大人拍了拍驚堂木,止住了下面的争吵。
“大人,我們也上有小下有老,李确欠債不還,他自己倒舒服了,那我和我的弟兄們怎麼辦?”徐偉哭喪着喊道,“你看看我們,隻是要個債就被打成這樣。”
“我們又不是不還債,可是你今日就急吼吼的來我家要把我娘子帶走,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李确問道。
“我隻是按契據上的辦事,别的我管不着。”徐偉眼睛一閉,看都不看李确一眼,拒絕交流。
“你聽聽你那瞎話誰信啊,你們八方來财賭場缺錢缺到養不活你們家人了?”謝小滿進來之後就怒怼徐偉,“還有,你那是要債嗎?”
“我和他們家的事情管你什麼事啊,你就出頭。”徐偉到了公堂,也不怕了,指着謝小滿罵道。
“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謝小滿吵道,随即又冷靜下來,拜見堂上的錢大人。
錢大人現在被吵的頭都大了,這上次鬧賭場的事情還沒過去多久,謝小滿這個惹禍精又和賭場的人對上了。
錢大人又拍了拍驚堂木,終于兩人安靜了下來。
“李确欠錢不假,限七日内還清債務,但是李确内有私心,不顧妻兒,罰其勞役半年;徐偉等人私闖民宅,有強搶民女的意圖,罰其勞役一年,八方來财引誘李确簽此有違人倫的條約,停業一月整頓,”錢大人了解了前因後果,将幾人的罪罰定了下來,看向謝小滿和駱懷安,頓了頓,“謝小滿、孟均見義勇為,實應鼓勵,但是二人出手過重,需賠付每人500文錢醫藥費。”
“诶,你有錢嗎?”謝小滿悄悄靠近駱懷安,用手肘搗了搗他。謝小滿她爹說到做到,真的将她的月例折算進賠償費内,所以她現在兩袖清風。
駱懷安沉默了,他身上沒有錢,所有的錢都在柳钰身上。
“不是吧……”謝小滿喃喃道。
最後還是沈宜嘉替二人将這醫藥費給交了,要不然,他倆就耗在衙門裡面了。
出了衙門之後,幾個熟悉的人圍了上來。
“小滿,你沒事吧。”沈詩吾看到謝小滿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我那會子出去買藥了,沒想到他們還真的趕上門來。”
“謝小滿,我想死你了。”鄭錢鬼哭狼嚎的,引來了周圍人的關注。
“收收你那惡心的表演,搞得好像我刑滿釋放了一樣。”謝小滿一把拍過去,鄭錢這才停下來,“老鄭,你可真不仗義,都不提醒我一下的。”
鄭錢早在門外看到捕快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溜走了,悄無聲息,搞得沈宜嘉和李确也一臉懵。
“我看到捕快,就吓破了膽,诶,聽說衙門換了一個領頭的,怎麼樣?”鄭錢理直氣壯,他平日裡坑蒙拐騙,看到當官的就跑,這不,已經變成了習慣。
“軸。”謝小滿沒好氣地說。
另一邊,柳钰跑到駱懷安跟前,“公子,你不是說去去就回嗎,怎麼把自己搞進衙門裡去了?”皇上這也太胡鬧了,萬一再遇到上次的危險怎麼辦?
“無妨,這次隻是意外。”駱懷安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遙遙與謝小滿抱拳告别。
“我帶回來的那個人醒了。”沈詩吾說道,“不過他好像出現了一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