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穆臨風是個賤皮子,女帝搶走便搶走了,沒什麼心疼的。可是鐘鳴,不行!
朝瑞想到這裡,便安撫他道:“你且寬心,我有辦法拖延婚期,總不能真叫你嫁給那女帝。”
鐘鳴聞言微一挑眉,随即笑了:“那我便靜候少将軍的佳音了。”
外面天還未亮,這一夜還很長。
朝瑞覺得難得來一次,可不能辜負這良辰。
故而,她拽着鐘鳴,又來一次。
直到雞鳴時分,朝瑞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青霄暖閣。
這還是朝瑞第一次有那種想要摟着鐘鳴到天明的感覺。
小郎君實在是太柔情似水,讓人舍不得放開。
待朝瑞回到住處的時候,便看到正殿的燈徹夜燃着。
這女帝精神頭十足,一整夜都沒放過那穆招妹。
說起來,前兩日這穆招妹還招了太醫過來給他看診。
清月偷偷拿了一份問診記檔過來,太醫說,穆招妹那是虧空太過。
想來這也正常,神都郎君為了追求瘦弱之美,素日裡所食不多,這身子骨大多都虛得很。
可偏偏女帝索求無度,一整夜都不睡。偶爾折騰穆招妹到五更,都算是早了。
穆招妹隻得白日補眠。
一來二去的,這穆招妹身子骨便更差了。
春華趁着朝瑞用早膳的功夫,偷偷在朝瑞耳邊道:“主子,那姓穆的,今晨暈過去了。女帝不讓人聲張,把那禁足的柳不凡給叫來看診了。那柳不凡看診向來是沒有記檔的,咱們也不知那姓穆的得了什麼病,我隻打聽到,說是柳不凡給他下針了,之後還開了方子。那藥味聞着好臭,也不知道裡面都放了什麼,咱們要不要找人查一查?”
朝瑞喝了一口牛乳,便放下碗,對她道:“叫人盯着就行,你不必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春華連聲稱是。
朝瑞又道:“兵部那邊,有消息了嗎?”
春華低聲道:“那人說還在查,叫主子再等一等。”
朝瑞的母親在神都也有不少人脈,偏在這兵部,有種手伸不進去的無力感。
再者,那穆千做事謹慎,兵部嚴防死守,一直露不出什麼消息來。
朝瑞之前暗中聯絡的人,在兵部說不上話。若單單是指望這個人,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朝瑞決定,夜探兵部。
不過很快,朝瑞就想到了新的法子。
或許是因為她這婚成得過于荒唐,所以她都忘了,她如今和穆家結了姻親。
她那婆母,不正是穆家家主穆荷嘛?
而這個兵部侍郎穆千,正是穆荷的親侄女。若是攀親戚,朝瑞還得喊穆千一聲好姐姐。
朝瑞和穆招妹成婚之後,便一直都沒有回門。這按照常理來說,是不合規矩的。
隻是如今神都關于穆招妹和女帝的事,傳遍了大街小巷。
穆家那邊,也就沒再為難朝瑞。畢竟這男子不守夫德,其實是敗壞門風之事。穆家如今,都覺得此事丢臉,巴不得朝瑞和穆臨風一輩子不回去。
朝瑞翻出了之前穆家遞過來的帖子,忽而叫來清月道:“你着人去準備,挑一些穆家家主素日裡最喜歡的,下個月初一,我帶着穆臨風回門。”
清月不解其意,蹙眉道:“主子,屬下舍不得您去受這樣的委屈。”
“我不覺得委屈,我有要緊事要辦。你隻管照辦便是。切記,禮可不能薄了,得讓穆家家主滿意才好。”
清月不敢耽擱,匆忙去了。
朝瑞去巡防營上值之時,身上還有揮散不去的橘子清香。
偏那雲疏今日來上值,路過朝瑞的時候,也聞到了。
雲疏本來都與朝瑞擦身而過了,可她還是轉過頭退了回來,盯着朝瑞道:“你出去偷吃了?”
朝瑞愣住。
雲疏一臉壞笑道:“也不稀奇,家裡的不讓碰,出去找個可心的郎君也正常。我相信啊,你們家穆郎君,還巴不得你如此呢。”
朝瑞不喜歡雲疏臉上那幸災樂禍的笑容,她冷下臉道:“你想多了,我昨夜哪都沒去。”
雲疏輕哼一聲:“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而且,還有神都清香堂名貴香膏的味道。這東西如今在神都男子中風靡,連我家郎君,都喜歡得不得了。”
雲疏想起她之前派人打聽到的,她聽說,之前那陳恬去勾欄瓦肆,都是這朝瑞拿的銀子。
想必朝瑞在玩男人這事上,頗有心得。
想及此,雲疏拉着朝瑞道:“朝小将軍,你素日裡在哪快活,也帶帶我。咱們之前有些誤會,如今要是喝點小酒,找幾個美貌的小郎君作陪,這之前的恩怨,不就一筆勾銷了嗎?”
朝瑞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似乎極其厭煩雲疏的觸碰。
朝瑞語氣不善,一字一句,似有萬千恨意:“那種地方的男人,都不知道被多少人嘗過了,我嫌他們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