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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五境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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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霍家弟子暫住的客棧裡,一道黑影蹑手蹑腳地從樓上走下,然後轉身之際,身後響起一道疑惑的詢問:

“你鬼鬼祟祟幹什麼呢?”

霍明松人都吓得差點跳起來,回頭就瞥見一側窗棂上,月光照耀下,他家大師兄衣着整齊地坐在上面,一隻手還搭在膝蓋上。

“大師兄?”霍明松壓低了聲音,有些冷汗直冒,“你還沒睡呢?”

霍雲岸詭異地沉默了片刻,然後有些無奈地問:“你回房間是不是忘了貼靜音符?”

這家客棧牆闆比較薄,霍明松就誰在霍雲岸的隔壁,而且他倆的床就隔了一層木闆牆,不隔音的話,隔壁房間稍微動靜大點都能聽得到。偏偏霍明松也是人高馬大一男的,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的時候,床闆吱呀聲足夠直接把隔壁屋睡眠淺的霍雲岸從睡夢裡吵醒。

霍明松有些心虛,他之所以下樓就是因為發現忘了貼符,當時就想得到肯定吵到隔壁大師兄了,但是沒想到對方比他起來的還要更早,而且一看就是被吵醒的。

“……對不住,大師兄,我下次一定注意。”

霍雲岸起身走下來,随手取過一旁的燭台用火折子點亮,霍明松這才看清他家大師兄身上隻是一身月白的寝衣外面罩了件外袍,對于出生且教養于霍家的家族繼承人而言,已經算是衣衫不整的地步了。但是霍明松垂下眸子,權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一樣地在霍雲岸招手以後坐到了他身邊的凳子上。

“你不是淺眠的人,以往也沒發現什麼失眠的毛病,今晚這是怎麼了?”

霍明松讪笑一下,“這不是有點緊——”

話音戛然而止,霍雲岸豎起一根手指,也不看霍明松,隻是另一隻手拉了下肩上的外袍,道:“别跟我說什麼緊張,區區一個五境大會,一場被控制住的妖禍,還不值得如此戰戰兢兢、嚴陣以待。”

霍明松揉了揉臉,“好吧……就是覺得屠家這一次舉辦五境大會有些鬼鬼祟祟的,心下難免有些不安,畢竟屠家那些唯我獨尊的臭毛病都寫在臉上了。餓狼再怎麼藏起爪子也裝不成野狗,春來萬物複蘇的季節裡,難免有些人内心依舊荒蕪,滿腦子都是凜冬将至。”

霍雲岸叉着腿坐着,肩背習慣性地保持筆直,兩隻手搭在膝蓋上。

“你得換個想法:貧瘠的土地上開不出柔軟的花。你不能指望一座古老的家族裡,年紀也跟着作古的老人們,還能保持着少年心性。何況他們的少年時代,也不見得就意氣風發、英才年少。這世上多的是碌碌無為又自命不凡的蠢才,你要是能和這種人共情了,那一定不會是因為你善良,是因為你和他站到了同一條水平線上,在思想上變成了和他一樣的蠢才。”

霍雲岸眼眸微動,有些困倦的眼神落在霍明松身上,令他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

“上萬家規的蓮池養出來的不會是腐朽僵硬的爛木頭,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家族宗門應該是你的底氣和歸處,别讓他束縛住你的手腳和腦子。”

“咳!”霍明松偏過頭咳了一聲,有些汗顔,其實論起年紀,大師兄比他還小了五歲的,隻是他入門時對方已經定下了少主的名義,成了他們這一輩第一個論資排輩的弟子,所以人人尊稱一聲大師兄。

但是每次事到臨頭了,作為開解和引領者的,往往也是這個年紀小于他的大師兄。

“我知道了,大師兄。”

“夜深了,去睡吧。”

大堂裡的燭火沿着樓梯緩慢走上去,随着房門無聲開合間,最後的光芒在窗後倏然消失,整座客棧再次恢複使人不由自主安甯下來的寂靜。

“你為什麼又在這兒?!”

有些暴躁的呵斥聲響起,遠山剛冒出點邊的太陽還沒來得及在地面留下證明它存在的倒影,就被陰沉沉的雲層蓋住了。

楚行遠看着滿臉戾氣的霍雲岸,臉上露出了滿不在乎甚至有些挑釁的笑,兩手一攤,“不知道啊,”楚行遠一臉無辜,“我好像迷路了?”

走陽山脈因為占地面積過于巨大,五洲弟子進入之前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抓阄,湊個五個不同的方位進入山脈。

五境大會就一個審核标準——直到走陽山脈内的妖鬼被全部清空之前,誰家弟子斬殺的妖鬼數量更多,誰家就是最後的赢家。

霍家抽到了東方,他們需要從一處雜草叢生的斷崖進入山脈;雪渡嶼的楚家最先出發,他們抽到了西方,據霍雲岸得到的線索,西邊是一處幹涸的河床,淺灘上有直通山脈的小道,隻是久無人行走,興許也是雜草叢生的模樣。

但是你楚行遠從西邊迷路到了東邊,還是在大會開始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走過來了,糊弄鬼呢?

霍明松嘴角一抽,不得不上前攔住了霍雲岸準備拔劍的動作。

“大師兄、大師兄冷靜!”

霍明松手忙腳亂地按住霍雲岸的手,被霍雲岸背上背着的一把劍劍柄打到了腦門,好在是不疼。

“大師兄,大會已經開始了,咱們沒必要因為無謂的争端耽誤時間,大不了到時候遇上楚家的人了讓他們拿獵物換人就是了。”

霍明松當着楚行遠的面說着要把他當人質的話,其餘弟子都不用交流,下意識地就把楚行遠包圍了起來。

楚行遠額角狂跳,滿心無言以對。

結果猶嫌不夠似的,霍雲岸上下掃了他一眼,疑惑道:“你确定楚家舍得換?”

霍明松欲言又止,嗯……不太确定。

在楚行遠不可置信的注視下,霍雲岸收了手,整理了下衣襟,道:“算了。”

霍明松松了口氣,楚行遠臉色的笑僵硬了。

“我說,你們是不是太不拿我當回事了?”

從霍家最後進入四象城,到今天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這期間足夠他們各家弟子互相往來是機鋒交錯,将對方的實力和脾氣秉性都認個囫囵了。霍家大師兄霍尋此人留下最多的傳言便是脾氣暴躁,性格張揚跋扈,看誰都是垃圾,看自家弟子們頂多是變成了還能改造的垃圾。

楚行遠從霍雲岸入城當天幹出了綁架的好事以後就三不五時地跟着霍雲岸,時不時地給他找點麻煩,時不時幫他解決點不大不小的麻煩。

時間長了,霍家其他弟子都習慣了楚行遠神出鬼沒地流竄在他們當中了,隻有霍雲岸始終如一地對他永遠沒個好臉色,那張臉好像永遠都是臭臭的。

楚行遠樂此不疲地制造麻煩,倒是至今還沒真的被霍雲岸揍過,不是他有分寸,是霍雲岸氣量屬實是還行,起碼能被萬條家規壓得死死的,大不了找其他地方報複回來,比如告個小狀的同時給楚家弟子的任務搞點一看即知道是他幹的小手腳?

然後楚行遠面對的就是他家大師兄笑眯眯的玉箫,楚家歇腳的院子裡每天都過得雞飛狗跳。

霍雲岸單手揉了揉自己的臉,把火氣和那股不太妙的預感壓下去,骈指如劍,往前一劃拉,“進山。”

被拖在最後的縱雲道弟子,終于邁步進入了半人高的雜草林中,然後沒走幾步就有弟子猛地一下子竄了起來,身邊的人眼疾手快地将草叢裡竄起來的一條灰撲撲的蛇挑飛去了遠處。

霍雲岸:“……”

楚行遠:“……哦豁!”

霍明松龇牙咧嘴地扭曲了臉色,滿腦子隻剩下一句話——前路艱辛。

入了林子,霍雲岸腳步一頓,回頭往頭頂上看去。

厚重的雲層下,那一道龐大又繁複的,出自屠家幾位長老之手的陣法肉眼不可視,但是有一瞬間,霍雲岸感受到了一種被窺伺的陰冷,四周的氣息好像在一瞬間發生了什麼很隐秘的變化。

是什麼變化呢……

一群弟子們剛翻閱過陡峭山崖,還沒上到山脈,在山腳一處山澗中,前方探路的弟子急匆匆跑回來,直奔樹下的霍雲岸。

“大師兄!”

霍雲岸見狀從樹幹上支起身子站直,“怎麼?”

“前面發現一棟木屋子,不是荒廢的,有人住着,是個行動遲緩的老人,沒有貿然靠近,不清楚對方是不是妖鬼僞裝的。”

霍家弟子們從入了四象城以後運氣就一直不怎麼樣,當天和雪渡嶼的吵起來就算了,後面一次任務裡,還有弟子遇到了能僞裝成普通人的妖鬼,險些遭了毒手,後來行事就更加小心了。

霍雲岸放下環抱的手,掃一圈圍過來的弟子,道:“走,去看看。”

距離山澗不遠,走上不多時就到了。

那是一處有幾壟田地圍住的小院,許是為了防野獸,圍着木栅欄,還插着在木棍上套了舊衣服插在地裡。正是除草翻地的時節,農田裡有的已經冒出了整理的菜芽,有的還蕨菜叢生,但是看得出來,整理的人是務農的一把好手。

視線落在唯一的小院,同樣被比人還高的竹籬笆圍起來的院子,籬笆上攀爬着金銀花藤。霍雲岸從樹下走出來,擡頭看向院門時,恰好看見了被人從内部拉開。

往前走上幾步,霍雲岸和一位身形佝偻,頭發灰白的老者對上視線。

“你是……”

老者一身幹幹淨淨的短打,背上挂着一隻草帽,腰間挂着竹簍,腳上是一雙草鞋,手上還拿着一把長柄鐮刀和鋤頭,一副出門的打扮。

霍雲岸眯了下眼,視線從院内一晃而過,眼眸微深,拱手道:“上山打獵,走到這兒了,老人家,能不能跟您讨碗水喝?我們水囊在路上丢了。”

老者看了一眼霍雲岸和他身後一群俊秀大小夥子身上幹幹淨淨的白衣,欲言又止,但是楚行遠走上前,和霍雲岸并肩而立,笑着沖老者作揖道:“老丈人,您别怕,我們付錢,或者您看我拿這個跟您換信不信?”

說着手擡高,霍雲岸震驚地看着對方手上不知道從哪揪來的一隻兔子,長的還挺肥,爪子上還抓着枯草,被楚行遠抓住了耳朵,正死命瞪着腿掙紮着。

老者突然笑了下,點點頭,“行。”

說着把大門拉開,“進來吧。”

楚行遠拽着兔子清清爽爽走了過去,霍雲岸視線還停留在他手上,身後霍明松走上前來,聽大師兄問他:“他哪來的兔子?”

霍明松表情有些奇怪,低聲道:“剛剛過來的時候我們不是路過一棵大樹嘛,樹底下被擋住的有個不大不小的洞,我看楚三公子盯着那個洞看了一會兒,又蹲下去比劃兩下,然後把手伸進去掏出來的。”

霍明澄招手示意弟子們防守的防守,進院子的進院子,聞言湊過來說:“我倒是認出來那是兔子裡,但是兔子洞一般可深了,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那洞裡有隻兔子,還伸手就能把人家揪了出來!”

霍雲岸邊走邊思索,走到門口看見老人家果真是提着一隻陶罐出來給衆人盛水,頭一個就是自備了竹筒坐着等的楚行遠……霍雲岸突然想起來了,這楚行遠的不務正業是有一定水平的,除了修煉,他旁門左道都會一點,不說精通,起碼都懂。

某些時候,他這些本事還真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真的被老者收下并且關進牆角竹籠子裡的兔子?

“老人家,你這是一個人住在這兒?”

霍明松長着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看着可嫩,此時裝着一臉笑捧着碗等老人給他倒水,看了一眼立在一旁不動,臉上還有些嫌棄的大師兄,自動地接過了套話的事情。

老者身上帶着令人沉穩的和氣,聞言倒是半點不在意地道:“整座走陽山,就我一個人住着,都住幾十年了,倒是沒碰着過第二個人,鄰居都是山上的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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