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廣播說陳遠出局,怎麼餐廳停電,廣播還有聲音。”張昊在黑暗中到處摸索。
衆人茫然坐在黑暗中聽着廣播裡的語音,一束光線從廚房裡亮起。
“各位不必擔心,大概是被雷劈壞了部分電路,明天就會來人修好,餐廳裡還有剩餘的蠟燭可以供大家使用。”
管家雙手各舉着一個蠟燭台慢悠悠從廚房走出來放在長桌子兩端。
季安之盯着蠟燭台裡的蠟燭猶豫要不要去找陳遠。顧硯辭突然伸手拿走蠟燭台,“我現在要去樓上看看陳遠的情況,你們有誰要去?”
餐廳裡除了醫生應和,其他的人都低下頭不看顧硯辭。季安之跟顧硯辭對視後,也選擇去。”
她低頭依靠兩人縫隙裡漏出來的光亮,緊緊跟在他們身後。
“嘶。”季安之思考着自己下午最後一次見到陳遠說過的話,沒注意他們時候停下來,腦袋重重磕在顧硯辭的後背。
顧硯辭倒吸一口氣,燭光也随之晃動一下,無奈地說“我還沒喊疼,你這個撞人的倒是先出聲。”
“對不起,我想事情入迷了。”季安之摸着被撞到的額頭語氣尴尬道。
“門打開了,等會我和顧硯辭站一排先進去看,你在門口舉着蠟燭幫我們照着。”周景明回頭出聲道。
季安之接過顧硯辭手中的蠟燭台,退到兩人身後點點頭比了個OK。
伴随着尖銳的“嘎吱”聲,門被緩緩推開。顧硯辭和周景明保持警惕走進房間。
借助門口照進來的燭光,他們四處尋找。
“怎麼回事,陳遠不在自己房間裡。”周景明回頭看着正在床邊尋找的顧硯辭,疑惑地說:“你那邊有嗎?”
“沒有,那個季不是,叫什麼晚來着?顧硯辭嘴快差點說漏嘴,幸好及時接上。“對了,季晚你也進來找找。”
“我叫餘晚,叫對别人名字是最基本的禮貌。”季安之神色淡淡拿着蠟燭台走進去,她舉起蠟燭轉了一圈,環顧四周。
忽地,她感覺有冰冷的水滴落在拿蠟燭的手上,這房間難道還漏水。她剛要擦拭,指腹的手感粘稠滑膩,不像普通的水珠。
季安之下意識地擡手湊近眼前,借着微弱黯淡的光,映入眼簾的是殷紅的血。
還沒等她從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中回過神,濃稠的鮮血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接連不斷地墜落,精準地砸在季安之的臉上、手上。
混合着刺鼻的鐵鏽味彌漫在周圍,一股強烈的不安驅使着季安之緩緩擡起頭。
她咽了咽口水,後退幾步,将蠟燭舉過頭頂,一具軀體晃晃悠悠地懸在那裡,長長的繩索深深勒進皮肉,幾乎要将脖頸切斷。
陳遠的臉因充血而腫脹發紫,雙眼圓睜,凸出的眼球仿佛随時都會掉落,直勾勾地與季安之對視。
“我找到了陳遠,你們快過來看。”季安之大聲呼喊正在翻找衣櫃的周景明,還有蹲在地上看床底的顧硯辭。
他們望向季安之手舉的方向,兩人眉頭瞬間擰緊,快速來到季安之身邊沉默地看着。
顧硯辭目測了一下高度,“太高了,現在房間還一片黑暗,靠我們三個人很難擡下來,隻能等天亮。”
他一回頭被季安之的樣子吓一跳,“不是餘晚你額頭怎麼在流血,剛剛撞的有這麼嚴重?”他從口袋裡摸索拿出手帕遞給季安之。
季安之淡定拿起擦去血迹無奈地說:“不是我的,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發現的。”
“那我們現在還是先回到餐廳和大家彙合說明情況後,然後報警。”周景明說道。
“我想先去洗把臉,臉感覺黏糊糊的,你們可以先走。”季安之準備拿走一根蠟燭。
“我有事先走,要不這樣周景明你先陪着餘晚順便回房間拿手機報警。”
密集的雨點瘋狂地砸向地面,伴随着呼嘯的狂風,吹得周圍的物體嘎吱作響,莊園裡的所有人都一言不發分散坐在客廳,而管家站在樓梯轉角處。
這次是季安之拿着蠟燭走在前面,周景明跟在她後面。等到兩人站定,所有人不約而同望過來。
季安之神色肅穆,試圖穩住微微顫抖的手指。目光緩緩掃過衆人,平靜地開口:“陳遠死了。”
“你開什麼玩笑,他是不是又假死吓我們。”張昊不可思議地站起來,情緒十分激動。
“餘晚說的是真的,我和顧硯辭已經檢查過,他的下肢已經出現紫紅色的屍斑。”
“死了就死了呗,正好少一個競争對手。”
季安之聽到這話,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随即又恢複平靜。
她看着說這話的人,這是八個玩家中自稱職業是偵探卻一身匪氣的男人陳宇。
“如果你覺得死人是正常的事,那我接下來說得就跟在場的所有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