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打圓場“妹妹，怎可這麼沒規矩，這可是國公府謝公子”

這也不能怪楚曦，她上一世是公主，一個人就算再怎麼變，她最初的說話方式、行為慣性都是刻在骨子裡，難以改變的。

謝禇懷倒是不在意這些虛名，反而這句沖撞的話語，引起了他的興趣，他勾唇一笑，似梨花萬千綻放，眼尾上調，極盡風華“哦？既是我的伴讀？那可熟讀四書五經？可擅騎射？可心如蕙蘭？”

他這一連串的發問給楚曦問懵了，“騎射倒是會....四書五經什麼的，早年間讀過.... ...”讀的也不認真，早就忘了。“蕙蘭心沒有，倒是能辯是非曲直。”

謝禇懷對這不卑不亢的回答很滿意，在她旁邊坐下，看着早已研好的墨水，放置好的文房四寶，鋪開的宣紙，“做的不錯”他誇贊了一下。

本以為是個做事周全細緻的人，結果不到半刻鐘就打破了他的念想。

夫子講學的過程中，楚曦已經是昏昏欲睡了，正講到一個更加枯燥的地方時，她垂下腦袋直接砸在宣紙上睡了過去。

潔白的臉頰接觸到了狼毫筆上的墨汁，謝禇懷的字迹被她臉頰壓的有些模糊。

他倒也不惱，輕歎了口氣，戳了戳面頰試圖把人叫醒，卻徒勞無獲。

“阿若水！！！”夫子的戒指狠狠打在講台上，怒喝一聲，這還是第一個敢在他課上睡得這麼明目張膽的學生。

“嗯.....怎麼了......？”楚曦深陷夢中驚坐起，環顧了四面八方，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睡眼惺忪的發現是夫子在叫她。

“我剛剛講的呂氏春秋慎大覽一則，你領略了如何看待自己與他人嗎？”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腦海中的詩句隻限于孫子兵法。

“我問你呂氏春秋，你給我答孫子兵法？？？”夫子被氣的滿臉通紅。

謝禇懷被逗笑，笑起來實在太好看，吸引了衆多人的目光，當然也吸引了夫子的。

“謝公子，你是想替她回答嗎？”

“《呂氏春秋·覽·慎大覽》察己則可以知人，察今則可以知古。通過了解自己，可以了解他人；通過觀察它的現在，可以推知它的過去。”謝禇懷不疾不徐的答道。

夫子這個問題确實有些刁鑽，奈何謝禇懷天資聰穎，過目不忘。

“阿若水，你身為女子，已是見識短淺，有這個機會來捧讀聖賢書，卻在這虛度光陰！”夫子訓斥道。若不是謝禇懷的伴讀，他定會說得更加難聽。

“女子？女子又如何？我志不在此，而且另有它長，不似夫子天天困在院裡，隻知這一方天地。”她豪氣萬丈的說完這句。

周圍人都投來敬佩的目光，她還是第一個敢跟夫子對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