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水!!連家姓都沒有的野丫頭,不過仗着國公府,以為能在太學裡胡來嗎?”夫子義憤填膺的問道,他好歹也是太學教授,就連當今聖上,當年也是由他親自教導,自他掌教之日開始,從未有人拂過他的面子,今日卻被一山寨裡的野丫頭頂撞至此,他臉上青筋暴露。
“壞了,這野丫頭可是真惹到夫子了。”
“掌教先生可是整個太學裡面脾氣最大的了,她也敢往槍口上撞”
“哼!不自量力”
底下的學生們竊竊私語。
夫子拿着戒尺走向楚曦,腳步生硬。
“把手伸出來,憑你頂撞我這幾句,幾下戒尺算是輕的了”
楚曦輕蔑的看着他,莫說之前那些侮辱人的話,就算夫子沒有說那些話,她也不會白白挨打。
“想打我?可以,夫子若能從我這接下幾招,整個手掌讓你打廢了也無妨”
夫子被這挑釁的話語氣極,本來隻準備打手掌以示懲戒,結果戒尺直直落在她的背上。
“啊——放手!”夫子痛苦大喊,他的戒尺還未落下去,就被人生生接住,那堅韌有力的手一路從戒尺襲上,握住夫子的手腕來了個九十度大轉彎,夫子畢竟是一把老骨頭了,楚曦還是注意分寸,并未用力,不過虛虛一握,夫子便傳來陣陣痛呼。
她并未松手,旁邊的謝褚懷陰冷道“夠了,阿若水,放手。”
但凡他不這麼帶命令性的語氣。好好勸導,楚曦立馬就會松手。這種責怪的語氣讓楚曦氣不打一處來,他那麼侮辱自己,出手教訓一下又如何?
謝褚懷見人不聽勸,抽出折扇一把打開她的手。
楚曦對謝褚懷并不設防,手腕一痛,便松開了。這大概是謝褚懷,也是林淵,第一次對自己出手,她還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捂着疼痛的手,驚訝的看着謝褚懷。
看着楚曦的目光,謝褚懷頓時覺得有些心虛。“家裡可有教導過你要尊師重道?”
楚曦道“這種本來就瞧不上我的老師,我如何尊師重道?”
謝褚懷無言。
門外進來幾位衣着铠甲的大漢,将她拉了出去。楚曦并未多做反抗,這裡多的是與自己意見相左的人,現在抵抗不過徒勞。
“林氏女阿若水,诋毀夫子,關一日禁閉”夫子狠狠道。
這些關禁閉的手段,不過對于那些小家族,又沒有靠山,喜歡搗蛋的學生用的。本來像阿若水這樣,是謝褚懷的伴讀,不應該罰這麼重,不過謝公子既然已經站在他這邊,他今日便一定要立威。
“别動我,我自己會走”楚曦甩開試圖架起自己的侍衛,冷冷從謝褚懷身邊走過,跟着他們往禁閉室走。
謝褚懷不知道為什麼,與楚曦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心髒某處地方傳來陣陣鈍痛,叫嚣着制止他們,不能讓他們帶走她,可他還是忍了下來,國公府不凡,臉面是他們府邸的門戶,今日之事,他必須站在夫子這一邊,尊師重道,于他人而言不過一句名聲。于國公府,卻事關根基。國公府日益強盛,天子難免忌憚,就算有太後從中幫襯,然天子心思深沉,對國公府态度晦暗不明。夫子教誨天子,若國公府與其交惡,定會引來禍端。
他攥緊了拳頭,折扇扇骨被他捏出絲絲裂縫,他似乎毫不在意這價值千金的扇子。
關禁閉的日子十分無趣,這是楚曦最厭惡的環境,她讨厭被拘束,這樣,會讓她想起很久以前在皇宮的日子。
會讓她想起父親、母親、哥哥.......
自己本應該追随他們而去,卻陰差陽錯跟着林淵去往孤落城,一路上兇險萬分,她都不曾放棄,因為林淵需要自己。
時至今日,她開始懷疑,林淵到底需要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