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緩緩就行。”
好歹也在東京待了兩個多月,澤村雪其實已經慢慢能适應這裡了,隻是今天被梅子突然帶離好不容易磨合出來的舒适區,丢進一個新環境中,一時間有點不調整不過來而已。
“好了,走吧。”
在街邊休息了一會兒又吃了點澤村給他的炸雞塊後,澤村雪站起身表示自己好多了。
“要不我們還是先去找地方吃晚飯吧?”
澤村看對方走出兩三步又開始東倒西歪,又上去扶住對方。
“還是先找賣三味線用品的店,飯店晚一點也不會關門,這種樂器專門店,一般不會開得太晚。”
澤村雪非常堅持。
“那……我還是扶着你吧,總覺得阿雪你随時會倒。”
澤村說不過他,隻好小心攙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澤村雪一開始并不想把身體的重量都壓到個子小小的堂弟身上,但他不像澤村榮純那樣一路吃吃喝喝地走過來;事實上他之前連中飯都沒吃,更不要說還背着個放了三味線的背包,再加上對人潮的不适應,很快他整個人又靠到了澤村榮純身上。
“阿、阿雪?你還好嗎!?一定要堅持住啊!”
感受到肩膀上驟然加重的力道,澤村不由自主的歪了一下,還好這半年他有好好的做重訓,下盤練得比較穩,并沒有丢了重心摔倒。
“榮醬雖然看起來還是小小的,但力氣比以前大多了。”
澤村雪感覺自己被牢牢扶住,低頭看了眼矮了自己近一個頭的人,感歎了一句。
“什麼叫還是小小的啊!我有長高的!我今年長了5公分!是你和若菜哥長得太快了啦!明明都叫若菜,若菜哥看着都能當若菜的爸爸了。”**
澤村榮純表示去年過年去青森看到若菜哥的時候,他都驚到了好嗎!?
一個剛滿19歲的男生,怎麼能一臉胡子拉碴得像個30好幾的社畜一樣。
喔,“社畜”這個詞還是今天新交的朋友安達告訴他的,他就是用這個詞來形容一臉疲憊的仮源監督的。
“……好吧,若菜他是……嗯……蒼桑了一點……”
澤村雪想了一下自己大哥的樣子,沒辦法違心的說他看起來很年輕。
“我就說嘛。”
得到了當事人親弟弟的認同,澤村滿意地點點頭,又托了下澤村雪的肩膀:“明年我肯定會長得更高的,說不定将來我能長得比你還高喔!”
“好好好,榮醬将來一定長得比我們誰都高。”
澤村雪說着難得的笑了出來,感覺自從爺爺去世之後,他還是第一次笑得這麼暢快,難怪梅子要把榮醬找來安慰自己。
兄弟倆就這麼一邊聊一邊往前走,但在路人的視角中,就見一個高個男生把重量全壓在了他嬌小的女伴身上,兩人歪歪斜斜的走着,一副随時都會摔倒的架勢。
“那個,兩位需要幫助嗎?”
一個留了半截頭發在腦後紮了個小辮的男人突然把兩人攔了下來,他嘴上雖然說着“兩位”,但目光明顯是看向的澤村榮純。
嗯,雖然這個女孩子嗓音偏硬了一點,但更沙啞的煙薰嗓也不是沒有嘛。
“不需要……”
“啊!太好了,請問你知道哪裡有賣三味線用品的店嗎?”
有些社恐的澤村雪剛想拒絕,澤村榮純就已經一臉期待的和對方搭上話了:“我們想找一下附近哪有這種店鋪。”
“三、三味線嗎?呃……”
對方一下有點卡殼了,原來這個男的背的不是吉他,少女你也不是玩搖滾的嗎?
“對,我哥哥彈三味線超棒的,可是今天他的弦斷掉了,我們準備去買根新弦,但我和阿雪今天剛搬過來……”澤村推了推還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讓他站站好,然後雙手交握地望着對方。
發現自己可能産生了一些誤會,正想尴尬的離開的男人對上澤村那期待的大眼睛,瞬間覺得自己腦子好像被一道閃電劈中,定在了原地。
“呃……我記得前面那條街上有一個專門做傳統樂器用品的店,但我不确定有沒有三味線的配件……”
“走,去看看。”
聽到前面可能有賣三味線用品的店,澤村雪馬上就來精神了,他拉了拉自己的背包,大步向前走去。
“哎!?阿雪你等等我啊!?不管有沒有,都謝謝你喔,大叔~再見~”澤村榮純忙揮着手向對方道謝,然後轉身去追澤村雪:“别走那麼快啊,阿雪!”
“……再見……不對!什麼大叔啊!”條件反射地揮了揮手後,男人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少女當成“大叔”了:“我才國三好不好!”
“诶!?騙人!你竟然和我同年嗎!?”
聽到身後傳來的喊聲,澤村一臉震驚地回過頭看向對方。
講道理,除了沒胡子之外,你看着一點也不比若菜哥年輕啊!